按照惯例,我依旧是第一个离开宿舍的人。
我并没有直接去教学楼,而是决定去操场看看。
这时的天蒙蒙亮,灰蓝色的空气弥漫在操场上,冷风温柔地抚摸我的脸颊。
好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
步入环道,一片草地散着清香,吵闹的虫鸣变得悦耳,仿佛自身在幻梦,忘掉了之前的伤痛,沉醉于这黎明前的混沌。
“哟,慢点。”
我貌似撞到了一个人。
“你也来晨练吗?”这个人穿着一身运动装,带着连衣帽,昏沉的光线下我看不清他的脸。
“不。”我有些不爽,我竟不是第一个离开宿舍的。
“我见过你……”这个人貌似突然回过了神。
“啊……你是说血祭吧……”
“不是,血祭我没去参加。不过我看见过你,有那么几天你真的起很早。”这个人以一种佩服的口吻说道。
但我根本不在乎他是否见过我,而是我原来并不是起得最早的那个。
我做了一个叫他让开的手势。
于是黎明前,他跑向了我身后,我与他擦肩而过。
我失去了在操场上散步的兴致,于是踏过草地径直走向了教学楼。
楼道依旧漆黑一片,当我来到二楼时,三楼的一声尖叫叫停了我的脚步。
今天怎么回事?
接着,又一声尖叫,这次的叫声比上一次更痛苦。
算了,不关我事。
伴着带着哭腔的尖叫声,我走进了教室。
我打算好好地看看班上的人的名字。
讲台上有写着座位和人名。
第一次,我踏上讲台,犹如周立明第一次走上讲台翻看名册。
瞬间,开学那天的记忆涌现:
“白墨堂,上来介绍下自己吧。”周老师当时在微笑。
我起身走上讲台,还记得一群人盯着我,跟我一样面无表情。
“我叫白墨堂。”我扫视这下面坐着的那群学生,他们看起来并不像学生,他们的目光里透露出的眼神冷漠、绝望。
我沉默良久。
“爱好呢?”周立明的语气里夹杂着期待。
我想我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爱好,在我有限的记忆里,能称得上每天都做的事也就只有幻想,幻想着每个人以不同的死法在我眼前呈现。
“没有。”
“那你为什么来这里?”
我不知道他到底在期待我能回答他什么答案。
“我是个学生。”在我以往的面试学校的经验里,这句话很管用。
周立明貌似有些遗憾。也许是我的无趣。
其实我来这个学校原因不仅是因为那张传单,而是让我发现那张传单的人,也就是我眼前这个带着原木眼镜的中年男人——周立明。
看着讲台上那张写满名字的座位表,我大致明白了班里各个位置坐着谁的名字。
我望向窗边前排黄永的位置,桌面上乱七八糟的书摆得很刻意,而一旁马艳红桌面上非常整洁。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