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新酒醒之后不见罗英,又见她什么都没有带,也慌慌张张地出门去寻,未果之后考虑再三,还是决定报警。也不顾罗英会不会报警把他抓起来了,只想着她能平安回来。
李大新找了一整天,警察那边也没有消息,满心想着大概是罗英要彻底离开自己了吧。
他想起之前他们吵架,他发火是因为罗英总是去酒吧迪厅,而那些地方在他眼里都是不三不四的人才回去的地方。但罗英却说那里有她以前认识的朋友,不过是喝喝酒聚一聚,说李大新限制她的人身自由。
李大新又跑回家找到罗英手机里的导航,发现了Z线迪厅的导航记录。
于是便有了他进入西寨酒吧街的监控,从后门绕进了Z线——他害怕把罗英吓跑。
“后面的我也没听他说清楚,他似乎喝醉了,第一次给我这个号码打电话,哭诉了两个小时,他大概以为我这边没有人吧……没想到……不过罗警官,我这里有通话记录,大新晚上和我一直通话到九点,是在八点之后,这样他就没有嫌疑了!”
“按您所说,那确实是很有力的证据,希望您尽快把证据送到警局。”
“我确实亏欠了这孩子。”黄祖兰一抹眼泪,又低下头啜泣起来,晚年失独,不管这人外表再刚强,总是难免露几分萧瑟。
罗波却轻嗤一声,向后靠住椅背,用玩味的眼神盯着黄祖兰,直看得她心慌。
他深吸口气抬头闭目思索,重新肘撑在桌上,侧着头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通话到八点之后,所以没有嫌疑了?我不记得什么时候告诉过您法医鉴定罗英死亡时间八点。”
黄祖兰愣了一下,忙回道,“大新出事前另一位警官来找我问话时告诉我的。”
“哦?”罗波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我怎么记得我没说他是哪天出事的,你怎么知道是李大新出事前警察找的你?”
“是我出国前的事,我推测的。”黄祖兰掏出手帕擦了擦眼角,昂起头,恢复豪门二太太的骄傲。“怎么,小罗警官怀疑我?”
“不敢。”
罗波边说着边把之前递给她的文件收回来整理好,“枪是谁给他的?”
“枪?大新手里有枪?”黄祖兰一脸惊讶,一瞪眼睛连鱼尾纹看起来似乎都少了许多。
“我猜李大新突然不再信任警察,可能是有人告诉他,警察高度怀疑他就是嫌疑人,正在搜集他的证据,是谁这么大本事,在警局能探到消息呢?”
“小罗警官这就说笑了,我们都是守法公民,哪里来的枪呢.”
“且不说你那个富商老爷是不是守法公民,他有没有枪,能让李大新如此歇斯底里,除了你我还真想不到别人。”
“你是刑警,你的话可不能乱说,要讲证据的。”黄祖兰此刻脸上已看不出一丝难过,一如刚来时完美的样子。
“看来咱们今天的谈话就到这里了,我跟您说过,谎话提供的信息不比真话少。”
“小罗警官说笑了。”
罗波收好东西起身,经过黄祖兰身旁时,弯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黄祖兰脸色大变。
“十六岁的李大新后悔没能救李昆,我却觉得他当天不在家,是逃过一劫,您觉得呢?您演戏这几滴泪,有一滴是真为李大新流的吗?”
罗波整了整自己的西服领带,和这样的人说话还是难免产生生理性厌恶,又是没忍住拆穿这些人面具的一天。
“您别担心,李昆死亡的案件已经过了追诉时效。”
罗波早已看出,当年李大新父亲李昆的死,与面前这个装模作样的女人脱不了干系。
没能一次性解决父子二人,但再去对李大新下手又会惹人怀疑,于是还和他保持了一点联系。这个黄祖兰不仅心狠,而且心思缜密,怪不得能混到如今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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