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舒只觉得这地方熟悉,想到那位杨二夫人说的孩子恍然大悟,这不就是那阁楼的后山吗?她误打误撞竟然走到这个地方来了。
这地方前几次隔着远处瞧以为算不上什么好地方,只是走进才发觉这别有洞天,设计这里的人心思巧妙,李清舒越往洞口处走,冰凉的身体越发被地底里热气包裹至全身。
也不怎么怎么的,她黑眸似乎透过假山处望向了另外的地方,温泉旁栽种的羽状分裂,裂片披针虞美人花摇曳生姿。
她反应过来后察觉不对,往假山背后瞧,瞧见衣角一片,那种被人窥探的感觉让她极为不适,她抿了抿嘴,然后镇静地大声道:“是谁在后面?”
那人知道自己被发现了,立马就跑,从走廊到假山中间隔了一处温泉池汤,中间没有路可去,她虽然有轻功但飞跃一池塘还没办法做到,只是隐约间她瞧见那人穿的衣裳与杨大人的官服形制相似。
她手心出汗,很是紧张,难道这次也要把凶手放走吗?
不甘心······
很不甘心······
情绪涌上心头,咬了咬牙,她也顾不得自己是不是一定能飞过去,踮起脚尖奋身一跃,这一次她竭尽全力,极乎所有内里都运用在那脚上。
好在像是断根的风筝轻飘飘的安然落地。
她再往后山追过去,已经不见人的踪影,只是她误打误撞竟然进入假山群中,这假山隔着距离瞧是敲不出什么门道的,直到她真的走入里面才发觉这假山真的是让人——头大。
平日里,她不识得的路都是将自己身上带着的香料扔在一处,凭着味道寻方子,没想到今日热血上了头,反不知自己几斤几两了。
***
那衙役带着自己手写的文书到宋景昭面前。
宋景昭还在断案,头埋在公案之中,从合拢而来的证据之中抽丝剥茧找到他想要的东西,听到窗户的声响他不动声色问道:“怎么样了?”
尚宰面无表情回道:“世子果真如你所说,有人出府,我带人将那地方围的水泄不通,可没曾想那些人像是早就知道我要去了一般,已经人去楼空了,而那个人我也跟丢了,他武功奇怪不像是正派的武功。”
说罢,他将那酒肆的格局图画了出来,竟无一处错漏,甚至连正在熬煮的高粱酒都画得栩栩如生,连带下一幅图便是和他交手过的一个老和尚,那双凌厉的鹰眼摄人心魄。
只是一眼,宋景昭便知道此人,慢慢的道,起身拍拍他肩旁道:“你能输在他手上也不奇怪,他是江湖上的圣人尊者。”顿了顿,他笑道:“他和你的老师还有些牵连,也算是同宗同源。”
“呸!”尚宰表情松动,抽动嘴角道:“什么同宗同源,要知道是邪魔歪教的人,我真该拼了命都要宰了他们。”
原本呆在一旁的安启怀右眼皮一跳,这世道还有什么邪魔歪教,不就是那个两代皇帝都灭不掉的青莲教吗,这邪教打着正本清源的幌子一直闹朝廷的事,传闻中先帝爷也只是一笑而过不加以重视,只是没想到宗教又变成蛊惑百姓作乱的幌子,再加上前几年天灾、贪污闹得人心惶惶,这消失已久的邪教又开始出来作乱。
这时候,跟在李清舒身边的衙役过来了,到了门边瞧见里面几位大人也不敢进来。
尚宰邹起眉头走了出来:“在这里鬼鬼祟祟做什么?”
这衙役才上前行礼说道:“大人,我是来送李仵作填写的检验表格让我替她呈过来。”
宋景昭察觉字迹不对,神情不变,掀了掀眼帘问道:“李仵作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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