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的洛杉矶是什么样子,江卓远不知道。
但凌晨四点的江城是什么样子,江卓远今天算是领教过了。
过去的一个半小时里,他已经哼哧哼哧得蹬着自行车绕江城两圈了。
而坐在他车后架上的,也不是大美女许忆欢,只是一只黑黢黢的小蝙蝠。
且不说江卓远累得够呛,就是一直发出超声波找人的楚天枭,此刻也已经口干舌燥。
盛夏里的江城,过了五点天可就要放亮了。
再找不到阿槐,等上早班的人陆续走上街头,指不定要闹出多大的乱子!
可是他如豆丁大小的一个人,放在整个江城来找,简直就如大海捞针一般。
“他能去哪儿呢?”
江卓远把车支在一边,心里急如火燎。
“不好说,我们刚才路过的每一条街上,几乎都能接收到他的讯息…”
楚天枭也很头疼。
他并非没有找到阿槐的线索。
相反的,每次他铺开声网,四面八方传回的声波都好像阿槐在对他说话。
上千条语句在一瞬间涌入,他的头疼得都要裂开。
其实在二人离开小区前,楚天枭曾经幻出过鹰身,用嗅觉追踪阿槐的气味。
但那气味一路延到小区门口就突然断掉了。
一定是有人把他带走了!
并且,这些藏在暗处的人,现在还在刻意用假讯息来混淆楚天枭的视听!
在江卓远看来,能做到这一切的人,只能是楚天枭所说的管家。
而此时,负责调查管家的,却是留守在出租屋内的许忆欢。
发现阿槐不见时,三人翻遍了整个结界和出租屋,也没有找到人影。
不得已,一番商量过后,卓远和天枭决定留下战力最强的许忆欢来保护世航,他们二人则结伴出门追击。
就这样,许忆欢坐在熟睡着的小世航身边,一遍遍得拨打着楚天枭留下的管家电话。
一个小时过去了,电话那头一直是忙音。
她也越来越觉得,卓远的想法是对的。
“除了电话,你还知道管家有哪些特征吗?”
“就是一个白发老头,又高又瘦,要说特征…”
白卡纸上,“鸡心”和“银色铜钱”两个词都快被忆欢用笔尖圈烂了。
“我刚来时,管家说要摆宴席请我吃鸡心,我因为是果蝠,便找借口推辞了…”
许忆欢查了许久,才确认这只不过是苗疆待客的一种习俗。
还不够!她需要更有代表性的东西。
“至于别的嘛,唔,我再想想…”
一个圆形的标志,通体是亮银色,外圈是厚厚的环…
“内圈呢?”
“内圈里有个正方形的孔。”
纸上画出了无数个这样的造型。
银色的铜钱标记,有在哪里看到过吗?
此刻,江卓远也在努力检索自己的回忆。
楚天枭则再度幻作鹰身,翱翔在江城上空搜寻。
这一切,真的是管家的阴谋吗?
楚天枭心里暗暗发问。
虽然管家总是眯着小眼,神神秘秘的,但至少在楚天枭面前,他从来没有亏待过阿槐。
如果按许忆欢所说,他解封阿槐是为了找个替死鬼,那为什么又要待他如亲人一般呢?
正想着,在市中心的方向,一座高大的建筑吸引了楚天枭的注意。
刚才两人路过几次,都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但从高空远望时,那些平平无奇的窗户和楼墙上的反光漆,构成的赫然就是他曾见到的银色铜钱。
楚天枭鸣叫一声,直直往建筑处飞去。
江卓远也紧紧跟上。
不多时,二人到达终点。
江卓远这才发现,眼前的建筑正是银瑞中心。
它算是江城百姓最熟悉的地方了,倒不是有什么妙处,而是因为它是一座烂尾的商厦。
三年前,江卓远还曾在这里的工地上打过零工。
“主管来工地绕了一圈,就说让大家散了…”
那时江卓远还有些郁闷。
“别说你们了,我们这些安全员,还不是一样的待遇…”
何小建把烟屁股丢在地上,狠狠跺了两脚,才又悄声说道:
“我听说,倒不是资金链断了,而是大老板的儿子出了事…”
如果管家就是他提到过的那个大老板…
“那么他解封阿槐,应该就是为了复活死去的儿子?”
楚天枭一边听卓远解释,一边猜测道。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