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日三省吾身,高吗?富吗?帅吗?
对着镜子,高尚这样问自己,首先第一个问题,作为一个身高一米八的男生,这点自信还是有的,毕竟是在中国不是在欧美,至于富吗,好了我们继续下一个问题,谁在问这个我就揍谁,说到帅,这真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高尚又认真看了看镜子里自己的脸,咦还真有点小帅,正窃喜间,他惊奇的发现自己以往飘逸浓密的刘海稀疏了许多,别人二十多岁有的脱单,有的脱贫,而自己居然开始脱发,真他妈的。
不过高尚倒也没太在意,自我催眠说不要紧,少了点头发依然帅一脸血好吗,只是据说高富帅与屌丝的真正区别其实只在一个富字上,高帅不属于必要条件,这就非常的尴尬了。
原来我是屌丝呀,高尚郁闷的想,
这也没办法,毕竟现实是残酷的,命运不能事事都如一人所愿,你要是完美了我们还活不活呀。
对镜自省,二十多岁的年纪,是不是除了谈恋爱以外还该有点别的什么,比如说理想,老想着恋爱是不是太俗了点,但就算是夫子那样的圣人也娶妻生子了,并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其实到底是不是他说的我不知道,但由此可见谈恋爱与俗无关,或者圣人也有俗的时候,这没办法,孔夫子也有青春呀。
也直到想起青春这两个字,高尚才明白,也许他还对青春心存向往与留恋,不愿意正视自己已经不再年轻的事实,所以妄图借着恋爱来证明自己青春尚存,但青春一定要与恋爱划等号吗,想到这里高尚叹了口气,都是电影小说惹的祸呀,你看比较火的那些什么《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还有《匆匆那年》,以及《悲伤逆流成河》之类的,哪部怀念青春的电影里是不谈恋爱的,整的好像没谈过恋爱没打过胎就不算拥有青春一样,可你要是每天脑子里不是谈恋爱就是上床,那恐怕就不是青春是发春了吧。
最可气的是现在无论小说电视电影一谈青春几乎无一例外都是大学时代,干嘛呀这是,就没人关心关心我们这些低学历人士的青春吗,不过也是,青春总共也没几年,像我们这种没上过学的,还没见到青春长啥样呢就进了各种工厂工地为社会主义搬砖添瓦了,唉,还是本山大叔朴实,乡村爱情故事多好呀。
高尚乱七八糟想了许多,越想就越想不明白,于是就不想了,我管那么多干嘛,爱谁谁吧,但谁也不能阻止我找女朋友,我不能够永远在寂寞中生活,我他妈怕再寂寞下去我要么出家要么性取向发生变化,他这样告诉自己。
出门后天气颇冷,地面上还有残雪未化,不过街上的少年少女们依然秉持着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原则,年纪越大裹得越厚,高尚看看自己身上里三层外三层的暗暗叹息,看来我是真老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出来要干什么,只是单纯的想走走,可鬼使神差的,也或许是潜意识作祟,他走到了一间便利店门口。
推开门一看,店里还是冷冷清清没什么人,不出意料的,高尚看见了那个已经有些熟悉的女生,他走上前去。
话说一个在不到一万字里已经出场三次的女生如果不是这部小说的女主角简直天理难容,看来我恐怕要遭天打雷劈了。
小伊已经看见他,手下意识的就往扫帚上摸,高尚忙道:“别急着动手,我不是来耍流氓的。”
小伊没有放松警惕,随时保持着出击状态,问道:“要买东西就快点不买快滚。”
高尚叹了口气,道:“你说你长这么好看怎么脾气这么差呢。”
小伊冷若冰霜道:“对你这种色狼没什么好客气的。”
高尚摇头道:“戴有色眼镜看人可不好,我不是色狼,我叫高尚。”
小伊嗤笑道:“高尚?我看你叫下流倒是名副其实。”
高尚道:“可是我真的叫高尚。”
小伊依然不假辞色,道:“可是你真的很下流。”
“好吧。”高尚叹了口气,道:“看来我给你的第一印象不太好啊。”
小伊摇了摇头,道:“错,不是不太好。”
高尚接道:“我知道你下句要说什么,是太不好或者非常不好吧。”
小伊又摇头,道:“都不是,我对你根本没有印象。”
“喂喂你说话可有点像刀子不留情面。”
“对付你这种人就不能心慈手软。”
“我在你眼里是哪种人?”
“很明显,贱人。”
高尚无奈道:“我说,起码我也是你的顾客就算你不拿我当上帝也不至于这样拿我当仇人吧。”
小伊冷冷道:“你就算真是上帝我也不信基督教。”
高尚不动声色往前靠了一点,道:“看来你对我的成见很深,我只好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不是流氓了。”
二人此时的距离已近在咫尺,小伊吓了一跳,正要问一句你想干什么,看见对方微笑着说:“抱歉,不打扰了。”
别说,他微笑的样子还挺好看。
然后这个人转身出门,小伊愣住了,居然没拿着扫帚追出去。
走远后高尚痛苦的扶额,自言自语道:“我真不是流氓。”
他这话倒也不算往自己脸上贴金,一不寻衅滋事二不敲诈勒索怎么能算流氓呢,除了言语上有些轻浮但行为一向端庄,当然这跟有色心无色胆也有关系,他们这伙人大多如此,在女孩面前耍耍嘴皮子还可以,真刀真枪的立马怂了,以大舅哥为例,有次他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微信上用附近聊天的功能泡到个妹子,当时我就在想是哪位妹妹这么想不开啊居然看上这么个废物,后来我想明白了,她可能不是想不开,她是想得太开。
此二人首次约会的地点是在一间私人电影院,当时也不知道具体放得哪部电影,总之二人就干柴烈火打算也跟随电影表演点少儿不宜的镜头,结果就在宽衣解带完毕剑及履及的一刻,他居然说了一句:“我害怕。”此事遂就此作罢。
其实男欢女爱这种事也的确不乏临阵脱逃的,我们虽鄙视他不是个男人,但还是出于好奇问他到底怕什么,结果大舅哥的答案在众多临阵脱逃的人里独树一帜,他说:“我怕疼。”
后来他跟这个女孩,就没有后来了。
正所谓说着王八来了鳖,刚想到关于大舅哥的事情,大舅哥的消息就来了,这厮发了一条微信朋友圈,上面是一张他和一个女孩的合影,那女孩长得谈不上多漂亮但也薄有姿色,稍具风情,当然这不是大舅哥女朋友,而是高尚朝思暮想了很久的表妹,他当场给大舅哥打了电话:
“跟咱表妹一块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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