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觉醒的破坏神来到这里的小夜鸣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支手枪对准理子的头，同时将另一只手大型的电击枪扔到一旁。
刚刚，就是他用这把枪电倒理子的。
「远山同学，不应该动的人是你喔，还有神崎同学。」小夜鸣说着晃晃手中那把枪，那是社会主义时代的罗马尼亚生产的格吉鲁７４。
咕噜噜噜噜……
与之前袭击保健室相同的两头高加索银狼，从楼梯走上了屋顶，对我和亚莉亚发出低吼。
「你们最好不要往前走喔。因为这两头狼被我训练过，要是两位再往前踏一步的话，牠们就会发动攻击。」小夜鸣得意的说。
我才不怕这两只狗，问题在於理子的头被小夜鸣用枪指着。
「这些狗，我听贞德说过，是弗拉德的仆人。」我死盯着小夜鸣的每个动作，说：「果然，你就是弗拉德吧，或着说，你和弗拉德共用同一个身体。」
「你是什麽意思，金次？」亚莉亚转头问我。
「哈哈哈哈，真厉害呢，远山同学，你竟然知道。」小夜鸣哈哈大笑的说，同时，一头狼咬起理子的手枪和小刀……
砰砰！
「谁准你们这两只畜生动了？」我对着那两只狼大吼，同时用鬼道术将自己的身体，与身体的斗气进行强化。
而那两只狼对着我低吼，注意力全放在我这个刚刚对牠们脚前射击的人身上。
「金次，你在做什麽啊！？」亚莉亚对着我大喊：「你可能会打到理子啊！」
「她说得没错，远山同学。」小夜鸣用枪指着理子，说：「这把枪毕竟是三十年前的粗劣品，板机很松。要是你的举动害我不小心射杀了罗苹四世，那就太暴殄天物了。」
「住嘴！」我吼道：「不准用那种方式称呼理子！」
「这是怎麽回事……金次，你刚刚说小夜鸣老师是弗拉德……」
「让我来回答你吧，神崎同学，毕竟回答学生是老师的义务，福尔摩斯的失败品。」小夜鸣讽刺的冷笑，说：「不过首先，要替远山同学补一下课。」
「你的课无聊死了，我不用补。」
「别这麽说嘛，这是在补你和罗苹四世沉迷於不纯洁的游戏，最後必须补考的那一堂课。」
听到小夜鸣的话，亚莉亚突然恶狠狠的瞪着我。现在不是找自己同伴吵架的时候，浑蛋！
「基因是一种……变化无常的东西。要是遗传了父母双方的优点，就是优秀的孩子；然而要是遗传到了缺点，就会变成无能的小孩。而罗苹四世……就是遗传学上的失败案例。」小夜鸣说着踢了理子的头一脚，彷佛在踢垃圾袋一样。
王八蛋，你知不知道我干掉你只需要花两秒钟啊！连同那两只狼只需要五秒！
「十年前，弗拉德曾经委托过我……调查这位罗苹四世的ＤＮＡ。」
「原、原来就是你这家伙……」理子缓缓将头转向小夜鸣，呻吟说：「对弗拉德……灌、灌输一些无聊事情……！」
「这个孩子继承了罗苹家的血统……」
「住、住口！那跟欧尔梅斯他们……没有……关、系……」
「却完全没有遗传到其优秀的能力。这孩子在遗传学上，是一个无能的存在。这种案例极为罕见，但是也不是没可能发生。」
听了小夜鸣的话，理子将额头紧贴着地板，彷佛在藏着脸上的表情一样。
『决定了！从指甲开始一点一点折磨他！绝不让他痛痛快快的死掉！』我心中一个声音说。那声音嘶哑而低沉，好像爬虫类一样。
「你自己的无能，你自己最清楚吧，四世小姐。我只不过是用科学证明了这一点罢了，你没办法像初代罗苹一样独自去偷某件物品；也不打算像上一代罗苹率领精锐集团……你看，你就是这样，无能真是可悲啊。对吧，四世小姐？」
理子此时不断用额头磨蹭地面，紧闭的眼睛留出不甘的泪水……
「像你这种只知道拿取却不知道努力的寄生虫！怎麽可能知道别人为了变强所进行的努力！」我用我最大的声量将话嘶吼出来。
『毁灭你！毁灭你毁灭你毁灭你毁灭你毁灭你……撕杀咬杀虐杀砍杀枪杀烧杀……』那声音又继续说。在浅意识中，我好像看到一个趴在铁栏杆上的人影，那家伙有一双好像爬虫类的眼睛。
「错了喔，远山同学，还有四世小姐。人类是由基因来决定优劣的，没有优秀基因的人类，不管再怎麽努力……马上就会到达极限。就像现在的四世小姐一样。」
小夜鸣蹲了下来，扯走理子身上的十字架项链，然後，将我放在馆内的假的十字架项链塞进因为麻痹而无法动弹的理子口中。
「这个烂东西跟你很配吧，因为你自己也是一个烂货。来，好好把它含在嘴巴里。你以前也都是这样的吧？」小夜鸣说着站起来，踩着理子的头。
『杀吧杀吧杀吧杀吧杀吧杀吧……头顶、额头、太阳穴、眼睛、耳朵、人中、嘴巴、舌头、咽喉、锁骨、肩膀、腋下、心脏、肋骨、小腹、肝脏、肠子、指甲、跨下、骨盆、大腿、小腿……随便哪个地方都能轻易的破坏……杀吧杀吧杀吧杀吧杀吧杀吧……』
不对，这样还不够。我否定着心中的另一个声音。
「金、金次……」亚莉亚轻声的叫着我的名字，我用眼角看过去，只见亚莉亚一脸害怕的看着我。
我现在表情一定很可怕吧，嘴角都被我咬出血了，血腥味流进我嘴巴中，不过都无所谓。
被砍一刀要还两刀，被揍一拳要还两拳。是我妈对我说的远山家家训。
小夜鸣伤害理子的尊严、否定理子的努力、抢走理子的自由；我要把他的一切全部毁灭，抢回理子的自由、将他的尊严粉碎、面子放在地下踩、让他可笑的理论揉成一团扔进垃圾堆。
对！要破坏什麽由我来决定！不是你！
『……说得好啊，老大！』那个声音说：『嘿嘿嘿，这样才算是我的主体，我就是你的力量、你的分身……一起大闹一场吧！』
被铁栏杆关起来的那家伙……和我有同样的面貌。
===视点转换分割线，亚莉亚视线===
现在究竟是怎麽回事？
小夜鸣老师……不对，为什麽小夜鸣要这样羞辱理子？就算是想拖延我们等弗拉德来，也太偏激了。
金次刚刚说小夜鸣和弗拉德共用一个身体，究竟是什麽意思？
还有为什麽……
金次全身都散发着一种令我窒息的压迫感……或着说，是杀气……
「够了！小夜鸣！」拿枪指着小夜鸣的金次吼道：「要变成弗拉德就快变！再伤害理子我就把你碎屍万段！」
「哼哼哼哼，要呼唤弗拉德，绝望是必要的。」小夜鸣脸上露出残酷的笑容，说：「他听到绝望的诗歌就会现身。这个十字架也是，故意让你们偷走真货……就是为了让这小妮子高兴一下，然後再让她坠入更深的绝望当中。多亏如此……现在的感觉很不错。」
小夜鸣将枪对准理子，眯着眼睛说：「远山同学，你就尽管用这凶狠的眼神盯着我吧，有人看着我，我比较容易发动。」
发动？
什麽意思？……等等！
小夜鸣身上的感觉……变化了。
这种变化我看过，和在飞机上我帮金次进入爆发模式时，金次的变化一样……
「你、你也有情绪爆发学者症候群！？」我忍不住喊出来。
「对，神崎同学、远山同学，就是情绪爆发学者症候群……」
「你抄写我哥的ＤＮＡ获得的吧，你这吸血蝨子。」金次冷冷的话与打断了小夜鸣。一瞬间，我感觉有股寒意窜过我的背。
怎麽回事？明明金次面对的不是我……
「远山同学、神崎同学，待会儿就要说再见了。这样一来，就能够呼唤他了……不过在这之前，我先替你们上一堂有关伊·幽的课吧。」
「你们应该从这位四世或贞德那里听说过吧，伊·幽是彼此接受能力的地方。不过，那是他们那种能力低的人玩的办家家酒。弗拉德和我，在现在伊·幽中掀起了革命……」
「什麽鬼革命！」金次用我有生以来听过最不屑的口气说：「你也好，弗拉德也罢，在我眼中，不过就像是只附身在名叫『伊·幽』的狮子身上的寄生虫而已。亏你还有脸这麽自大，换作我是你，早就拿格古鲁饮弹自尽了！称呼你蚊子都还侮辱了蚊子，你这个死没用的废物吸血鬼！」
吸血鬼…罗马尼亚…弗拉德……原来，弗拉德是德古拉伯爵！
我怎麽都没想到呢！？金次又是怎麽发现的？
「哼哼哼，你的话真有趣，远山……」小夜鸣满脸青筋的脸露出拧笑，看来刚刚金次的话给他的刺激不轻。「待会，就让你亲眼见见弗拉德吧，看你这张伶牙俐齿的嘴还能多说什麽…期待吧……」
轰隆──
「咕！」远方的打雷害我刚刚缩了一下，当初在飞机上，金次握着我的手看远山金四郎的古装剧时也没……等等！
「等一下！」我开口道：「既然你复写了情绪爆发学者症候群，为什麽还伤害理子？」
理子说过，情绪爆发学者症候群是种以繁衍後代为目的的疾病，会令男性不顾一切保护女性才对啊……
「我就回答你吧，神崎同学……」
怎麽回事？小夜鸣西装底下的肌肉开始不规则的鼓动。
「就和远山说的一样，弗拉德和我共用一个身体，我是他在复写大量人类ＤＮＡ时产生的表面人格；要让我变成弗拉德，就需要大脑分泌大量的神经传导物质……」
神经传导物质……Ｂ脑内啡！
「漫长的岁月令我习惯了各种刺激，不管各种方法都无法令我兴奋……可是，事情出现了转机……」
小夜鸣的肌肉开始发达，身高逐渐长高，皮肤的颜色也在改变，整件西装被撑破，只剩下下半身的一部分……
「武侦远山金一的ＤＮＡ，情绪爆发学者症候群分泌的大量神经传导物质，足够我召唤弗拉德出来……」嘴巴逐渐变尖的小夜鸣说：「而你刚刚的问题，很简单。我是吸血鬼，不是人类。因此人类的女性不是我应该要保护的雌性动物。她们在我眼中是种完全不同的生物，就像人类看黑猩猩一样。不过幸好，我有虐待的癖好，虐待动物也能令我感到愉悦……」
「那就让我把你的愉悦彻底粉碎！」一个声音从大楼边缘下方传上来，跟着有两个人跳了上来，美铃…还有贞德？
「刚刚的话我都听到了！」满脸青筋的美铃从耳朵拉出什麽扔在地上，看着变化的小夜鸣说：「为了确认彼此安全，我和阿金都有在领扣加了小型的声音接收器习惯。有这习惯真是太好了！」
「哼哼哼，增加了两只蝼蚁吗？」小夜鸣，不，变化完成的弗拉德说。现在的他身高超过两公尺，全身上下都是红褐色的皮肤和如野兽般的浓密毛发，上半身的皮肤浮现了好像蔓藤植物图案一样的白色花纹。
简直就是怪物。
「Ceii……不对，说日文比较好吧。初次见面，啊。」弗拉德用产生回音的声音说：「我们会在脑中交谈……事情我已经从小夜鸣那边听说了。你们明白了吧，现在的我，就是弗拉德。」
「远山金次，」弗拉德转向金次，冷笑道：「你刚刚讲了挺有趣的话嘛，我真期待待会你会露出何等绝望的表情。不过在那之前……」
他用那毛茸茸的前臂，宛如镰刀般长而锐利的指甲，抓着理子的头，说：「喔，四世，好久不见啦，自伊·幽以来……」
「美铃，」金次小声的开口，说：「待会我会救下理子，你要保护好亚莉亚、理子和贞德……」
「咦？」美铃有些讶异的看着金次。我也不懂，金次这话是什麽意思？
此时，弗拉德将刚刚拿着的格古鲁捏得粉碎，说：「四世，你好像不知道吧，我能变成人类的事……」
「弗、弗拉德，你、你骗我……」理子留下悔恨的泪水，说：「你、你在伊·幽明明答应过我，只要我打倒欧尔梅斯，就会、会让我自由……」
「你会遵守和狗做的约定吗？哈哈哈哈哈哈──」弗拉德张开嘴大笑。
「确实，人不用听狗说的话。」金次冷酷的说。
砰！
啪！
「什、什麽！」弗拉德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手，刚刚还抓着理子的手，突然从手腕被轰断了。
「嘿咻！」金次出现在弗拉德旁边，伸手抱住了落下的理子……什麽时候过去的！？
「吼──！」两只狼看到金次出现在弗拉德面前，张开嘴扑过去……
「抱歉，我现在心情不好……」金次拿着村正回身一刀，将两只狼的头给切了下来。
两具失去了头的身躯掉在地上，鲜血从脖子的断处流出来，将银白色的毛皮与地板染红……这画面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没办法手下留情。」抱着理子的金次一瞬间又回到我们三个身边，说：「尤其对弗拉德的同夥……」
我和贞德对看一眼，她和我一样，都是一脸不知道刚刚发生什麽事的表情。反而，美铃一脸理所当然，却又有点意外的表情。
「理子，你没事吧？」金次用非常温柔的目光看着怀中的理子，一边用袖口擦去理子脸上的泥污。
「金、金次……」
「抱歉，根本不可能没事。」金次将理子的脸埋在自己的肩膀，摸着理子的头说：「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即使知道你受过怎麽样的虐待，但是我还是无法了解你的感受。我只是个……理所当然般生活在幸福世界的浑蛋。」
金次不停对着理子说安慰的言词，是爆发模式吗？
不过之前那股压迫感是怎麽回事？现在的金次身上一点都没感觉到，是我弄错了吗？
「呵─，挺行的嘛，远山。」弗拉德踩着那两只狼的屍体说。刚刚被轰下的手腕断处，竟然长出了骨头、肉、皮肤，慢慢的复原了。「看来你身上有非常优秀的ＤＮＡ。不像那只繁殖用的母狗，败在福尔摩斯手下，行窃技巧也很差劲，又弱又笨……」
那家伙……竟然这麽说……
我握紧手中的枪，贞德也从吉他箱中拿出之前在地下仓库用的剑……怎麽修好的？
「过去亚森曾和我在巴黎交手，很难想像她是他的曾孙。不过她是优良品种是不会错的，随着交配的情况，我可以做出品种改良後的优良五世，然後从那家伙身上采取到不错的血液吧！」弗拉德得意的说：「远山，看你这麽喜欢四世，要不要和四世的基因交配一下？」
……人渣！
「给我闭嘴，死狗。」金次突然全身充满了锐利的气息，这种……好像凶猛肉食动物的气息是……
「等我跟理子交代好事情就来陪你玩。」向弗拉德说了这句，金次转向理子说道：「理子，待会看好我的战斗……」
「金次、大家…快逃……」理子抓着金次的衣领，说：「打不赢的，弗拉德……」
「不过是只狗，我马上就会解决的。」金次露出了很灿烂，但是极为不愉快的笑容。刚刚那瞬间消失的压迫感再次出现……就像是海啸来临前的沉静……「我会粉碎你心中的恐惧的。收下这个吧，刚刚顺便抢回来的。」
金次拿出刚刚被抢走的蓝色十字架项链放在理子手中，说：「这是属於你的力量，保护好喔。」
「金次……」理子的手紧紧握着那条项链。
「美铃，」金次将理子交到美铃手中，说：「现在的理子就拜托你了。还有亚莉亚、贞德，也请你要保护好她们两个……」
「另外，亚莉亚、贞德，还有已经知道的美铃，」金次转过身面对弗拉德，对着背後的我们说：「不要站到我前面，会死的。」
一瞬间，我好像在金次身上看到霸王龙的影子……
「难、难道！」贞德像是知道了什麽一样後退了两步，畏惧的看着金次。
「知道了，阿金。这次就让你玩。」抱着理子的美铃眨个眼，狡狯的笑道：「不过你竟然能控制这个状态，明明前两次都直接疯狂暴走了。」
「因为这次我接受了吧。」金次看着自己的掌心，说：「那股破坏的冲动……还有罗马那次的记忆，我也想起来了……晚点我再跟你谈谈。」
「ＯＫ，玩的高兴点喔。」美铃说着站到金次後面，我和贞德面前。
「来吧，弗拉德。」金次走到弗拉德面前，抽出村正刀，用沉静、但充满肃杀之气的声音说：「我不会让你死的，因为你还有要帮香苗女士作证的义务。但是，我会破坏你的尊严、粉碎你的骄傲、撕裂你的脸面、消灭你所有的存在价值！」
「金、金次……」我害怕的叫着金次。
现在的金次……好可怕……
「呼呼呼，就先教你吸血鬼怎麽玩游戏吧，远山。」弗拉德将一旁的天线拔起来，银色的天线在他手中好像一把狼牙棒一样。「我好久没有串刺人类了，就用这来当串刺吧，想好对策了吗？看你是要用银制品还是大蒜，尽管放马……」
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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