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我都跟你说我自己洗了。”我有些不悦又有些开心的发现衣服已经洗完。
“去上了个学，也难得回来一趟，我给你洗了怎么了，你多看会书吧，都高三了。”
“好，那我就回房间。”
看着张子豪的背影，母亲总有种错觉，似乎他未曾长大，依旧是小小的糯糯的惹人疼爱，那时候自己架不住农村人人丁兴旺的说法，就偷偷的怀了老二，然后就开始了各种躲计划生育，似乎在那一年里，孩子也就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怎么说呢，可能是变得懂事沉默，也疏离又让人心疼，总是喜欢有什么事情尽量自己做完，不麻烦别人。
“我给你倒一杯蜜水。”
“不用，我自己出来。”我放下了为数不多自己有兴趣又为数不多的数学练习册，我往大厅走去。
“有念好点吗？”母亲小声的问，似乎大声了点就会惊吓到我的自尊。
“没有，还是很差，都想不念了。”我试探性的表达了我已经先斩后奏的做法。
“奇怪了，之前你的初中老师都说，数学学的好，其他的物理化学也不会太差，没关系，还有一年，你多努力啊，不要没有信心。”母亲有些给我鼓励又有些给自己鼓励。
看着母亲期望的眼神，我似乎有些无法回应，然后又使出了年轻的逃避方式，“知道了知道，你去做你的吧。”然后看着母亲默默的转身，轻轻的把门带上。
怎么办，到底说不说呢，有些静不下心来的我烦躁的看着本来就有些错乱的几何题，那些线横竖交错着，似乎人走进去就会迷失了。“线单数我就说，双数就不说。”
“单数，怎么开口呢？不然再换一题。……不会吧，又是单数，不然再换吧”于是一个上午什么事都没做，就在数线的日子里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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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在干嘛。”父亲脸色有些不悦，朝母亲说了句。
“房间里，还能干嘛。”母亲偷偷的看了一眼父亲，似乎今天的心情还可以。
“我刚回来顺便去几家游戏机室都看了下，没看到他我才回来。”父亲脸上终于浮出了点宽慰的笑容。
“孩子也不是天天都往游戏机厅里跑的，过阵子就好了，都跟你说过几次了。”看着父亲脸色渐渐好转，母亲才糯糯的喃喃到。
“你说什么，一打就打了快六七年这叫过阵子，这阵子也真够久的，打也都打皮实了。怎么就没有警察来找我挖起这些个开黑网吧黑游戏机厅的。”父亲越说越上火。
“别说了，两个礼拜才回来一趟，就不要每次都吵了。”看着这对父子见面就天天上演猫抓老鼠，母亲也无奈的劝着。
“他要能像老二好好学习，我至于天天这样吗？话说老二呢，没跟老大一起回来吗？”谈到老二，父亲的脸上终于有些欣慰又有些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老二这周打电话回来说礼拜天要补什么物理竞赛不回来了。”母亲有些无奈到，好不容易到周末盼着两个孩子回来，结果又没回来，寻思着下礼拜跟着老大一起去学校顺便看看老二，不过要躲着点老大的老师，免得被教育一通又听不懂。
“你煮点鸭，弄点田七粉也给老大长长身体，我外面吃，免得说没两句又要吵架。”父亲摆摆手有些郁闷的往外走。
“别啊，难得老二不在，你还是跟老大说说吧，我嘴笨也没念过书，你好歹还念到初中，让他好好念书，咱们那时候没条件念，我都去问过老大的小学老师跟初中老师了，他们说老大的成绩不该这么差，我也去问过菩萨了，说老大还是会有出息的，你还是跟他好好说说吧，你大人让这点孩子。”母亲有点着急了，总感觉好像要出什么事。
“行吧，那我先找他聊聊好了。”父亲答应后就缓缓在家里踱了几圈，然后下定决心后，向我的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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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干嘛。”父亲轻轻的推开了我的房门，然后看到我趴在桌子上，数蚂蚁一样的在数着那线，嘴里还念着“单，双，单，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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