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声音,一个年龄约有五十岁,一身破旧长袍,山羊胡子的枯瘦老者走了出来,冷冷的看着岳不群,“烧杀抢掠,这些我不管,强迫了我儿子上山做了你华山弟子,我也不管。哼哼!你要我做你的教书先生,却是妄想。”老者说完,又脸带鄙夷的看了一眼周围。
岳不群眼睛微微一咪,有些好笑的盯了那老者。老者一身长袍,浆洗的干净,不过前摆和胳膊上,有了两个大大的补丁。
“先生可是觉得,我不够资格请了先生,来教授这庄子里的父老?”既然知道了这人是时未翰老爹,岳不群自然要想了法子,来请了这免费先生。
“是又怎么样?”时老头孤傲的扬起了头,有些倔强,又有些孤傲。
时老头话音刚落,岳不群还未答话,那边庄客间,已然响起了议论声。时老头这句话,却是有些犯了众怒了。
岳不群笑着看了看周围的庄客,“我听时未翰说过,你曾为官一任,后来因为不满官场黑暗,愤而辞官,这才隐居在我华山脚下,细细数来,已经有了二十年的光阴,是吧,时老?”
时老头孤傲的一抬头,仔细想了想,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是又怎么样?”
岳不群掰起了手指头,“恩,若是我一年收你五两银子的居住费,您老算算,应该付给我多少银子。”
时老头疑惑的转了脑袋,看着岳不群,奇怪的问道:“老夫在这里隐居,凭什么要付了银子给你?这里又不是客栈。”
岳不群轻声笑了笑,从石头磨盘上跳了下来,看着时老头,放低了声音说道,“时老,您知道为什么我会带了华山弟子,在这里杀了宁从手下一干弟子,逼走了宁从?”
时老头孤傲的一仰头,“我老头怎么知道,你们江湖间的恩怨,虽然不比官场肮脏,不过也好不到了那里去。”
岳不群走进了时老头,低下了头,在时老头旁边,更加放低了声音,“时老,不敢告诉你啊,实际上上是宁从住了我们华山的房子,不但不想付钱,还想要把房子据为己有,鸠占鹊巢,你说我赶走他,应该不是太过分吧?”
时老头脸色一变,再看向岳不群的目光里,就满含了忌惮。
岳不群看着周围,笑着说道,“时老觉得我来威逼了你,是不是不够光明正大!不过说实话,时老,你学了这一身的四书五经,儒家经典,究竟是为了什么?”
时老头脸色略微缓和了一些,看向岳不群的目光,没有了刚才的孤傲与漠视。“当然是学的文武艺,货于帝王家了。”
岳不群脸色露出了一丝得逞的浅笑,“是吗,既然已经货于帝王家,时老为何又辞官不做,隐居在此呢?”
时老头脸色一变,看向岳不群的目光,已然没有了轻视与漠视,反倒多了一丝警惕,一丝伤痛。
“时老可是觉得官场黑暗,难达天听,一腔报复难以伸展,宁采菊东篱下,也不为五斗米折腰?”岳不群笑语盈盈,说出了时老头的心底的话。
时老头眼色再次一变,看向岳不群的目光,忽然多了你们一丝惊愕,原来这小子也不仅仅是一个江湖人。
“吾辈生于天地间,每一个人生阶段,必然有了不同的奋斗目标。如时老者,青年时代为了能够高中状元,头悬梁,锥刺股,终于能有了所成。中年时踏足官场,一心想的,就是报效朝廷,为国尽力。到了现在,”岳不群转过了身子,看着时老头,“时老现在,是为了什么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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