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身和世珍拱拱手回了礼,立身转着豆清釉小酒盅,看花满楼凑过来,回身看了下花家的伙计们推的木轮车上,其中一个木箱子,跟聚福堂的一模一样,不同的是外边贴的红纸,上写“隆德利”三个大字,立身知道花满楼诡计多,就上了心,故意问:“花东家,您亲自上阵送酒,看来是势在必得呦。”
“哪里哪里,西洋人的口味,真摸不准。”花满楼脸上带着阴险的笑,帽子上的红玉也一颤一颤地。
“听说全世界哪的人都有,不光西洋人。隆德利到时候派人跟着去西洋不?”立身又问,捏着豆清釉小酒盅,从车上掏出一个酒壶,满上酒,喝了一口。
“不去不去,漂洋过海的,受罪。”花满楼的脸上仍旧是熟悉的奸笑,表面上看,态度好得不得了,他还扶了扶立身的胳膊,不知情的人看来,这俩人还不知有多亲近,花满楼也不是等闲善茬,问:“聚福堂有人要去呀?”
“也不去。”世珍倒背双手闷闷地回答。
“你们人多,该安排个人去,就当旅行,多长见识呀。”花满楼跟立身和世珍并肩走着。
“听说,朝廷都安排好了,人都是有定数的,我们就是想去,也轮不到。”世珍摸着辫稍。
“一样的,一样的,我们还不是。”花满楼笑得两个眼角的皱纹更深了,真像两条鱼尾巴安在了眼角一样,趁着帽子上的红玉,更像一只鱼眼睛。
说着说着,就到了刘会长家的兴恒昌槽坊门口,只见槽坊门口插着蓝地酒旗,迎风飘着门口客人进进出出,往来不绝,生意好的一塌糊涂。
有伙计听说他们是来送参赛酒品的,赶紧引着他们转进小巷子,从侧门进入。早有人通报了刘忌盈,刘会长亲自迎出来,
刘会长八尺有余的身高,在这群人里格外显眼。头戴黑色瓜皮小帽,穿一身月白缎素色长袍,外套织彩八团庆寿灯笼纹棉褂,一双丹凤眼,两道大浓眉,玉树临风。刘会长请大家落座,吩咐下人看茶。
立身拱了拱手开玩笑说:“刘会长什么时候都是精神饱满,不知是怎么保养的,真是让人羡慕。传授点经验给我们呗!”
众人一听,都哈哈笑了。
刘忌盈一听,也笑了,说:“哪有什么特意保养,不过是按时吃饭,按时睡觉。难道是常喝咱兴恒昌的虎骨酒的原因?”
“广告打得好,打得好!回头给我打五十斤虎骨酒!”花满楼喝了一口茶说,摇头晃脑,帽子上的那颗红玉格外引人注意,立身看到他的那块红玉就觉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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