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提要:...莲的卖身契还在花满楼手里,他随时可以带红莲回去。”“那如何是好,花满楼不见得愿意放手。”世琦问。“不必着急,自有贵人相助。”伯玉垒捋捋胡子。“贵人,我倒想看看什么模样!”世瑜不相信地笑。世琦给死掉的伙计出了丧葬费,并承诺只要聚福堂在,就按照伙计在世时的年俸,每年拨付其家小,作为生活费,直到孩子长大成人,死者家属无不感动。处理好这一切,世琦和兄弟们清点了一下,聚福堂和父亲以及立身的宅子全部被烧光,世琦家的正房被烧光,世珍家的烧了一点厢房和马棚,世瑜和世瑛家......
上二章提要:...冬腊月,水寨湿冷湿冷,采薇笼好火盆,放到雪梅床边,让她少出去,外边风凉。雪梅想着快生了,还是多走走,生地快。采薇无奈,只得陪着雪梅在院子里走,刚走了没一会儿,雪梅就开始肚子疼,采薇扶雪梅躺到床上,喊婆子来烧水,采薇去喊附近的稳婆,稳婆急急忙忙跟着来到县衙后院,走进雪梅的房间,只见雪梅已经开始疼得呻吟起来,稳婆看了看,说,夫人发作很快,应该很快就生了,别着急,闭着嘴巴,用力,听我的,我喊用力,您就用力。采薇又让一个男仆骑马去请聚仁回来,聚仁刚一到家,就听到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聚仁翻身下......
上三章提要:...赶紧说,我都要急死了。”“二哥,别急,别急,要的就是这戏剧效果。”世瑜不慌不忙,慢悠悠说:“陪他的人,是个女子,俩人动作亲昵,拿着一包点心和蜜饯,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呦呦呦,我都看不下去了,青子跟汪氏也没这么亲昵过吧。那女子也是奇怪,刚开始我看到她,吓了一跳,你知道跟谁长得一模一样不?跟聚仁的媳妇儿,不是雪梅,叫凤珠的那个,太漂亮了,仙女下凡一样。我寻思说,咋侄媳妇儿好好地,从京城回来了,既回来,咋没有跟聚仁一起,怎么跟青子搂搂抱抱,我想上去扇她一巴掌,伤风败俗,给咱丢人。还好没有......
上四章提要:...就不敢做坏事了,他信奉的是:你看世界上,还不是坏人过得活色生香,好人过得灰头土脸;坏人花天酒地,享尽人间富贵荣华,好人劳心劳力,省吃俭用,受尽别人白眼歧视。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世珍倒背双手,摸着辫稍。“但是,若说始作俑者是花满楼,还有个问题,说不通。”立身转着他的豆青釉小酒盅说。...
上五章提要:...天就开始代卖,福贵成自行将酒送过去,每月按销酒重量结算。锁柱喜滋滋地,觉得旗开得胜,带着来福回家了。第二天,李之谦果然派人送了一车茯苓酒,酒坛子上写着“福贵成”三个大字。刚开始,丽娘和淑兰都异常开心,想着钱生益这可有救了。谁知过了半月,卖出的酒不超过三十斤,挣的这个代卖钱,还不够塞牙缝的。...
上六章提要:...托芙蓉太太给顾东家捎信,还要再存一些银子。这次顾东家没有来,派了一个掌柜的,自称是顾东家的亲弟弟,叫顾大全,人称全掌柜。这次,芳草又存了五千两银子。自此之后,童子每月给芳草送六十两银子的息钱,芳草乐得合不拢嘴。她暗地里数了数家中剩下的银票,还多。一年以后,芳草又存了一万两银子到千百生票号,每月收取一百一十两的息钱。芙蓉太太劝她多存一点,可是,芳草谨慎,不敢多存,她说,就是这些息钱,已经足够每月开支了,她乐得合不拢嘴。钱痴身体渐渐不济,到芳草这里来的次数明显减少。芳草有息钱收入,心想还是银子最可靠,她不肯将此事告知钱竹坡,害怕他知道了,每月不再给她银子花。锁柱还是在钱生益做伙计,不过是领头伙计,他渐渐熟悉了各种业务,掌管了大事小情。慢慢地,底下人有非议,说锁柱来历不一般,来了没多久,就当上了带头伙计。钱痴有所耳闻,装作不知,再后来公然收锁柱做干儿子,到道光十六年,锁柱已是名义上的钱生益的二掌柜。大家都猜测,锁柱以后将以钱痴干儿子的身份继承钱生益酒槽坊。这话传到巫氏耳朵里,她早料到了这一出,找到钱痴,说要让娘......
上七章提要:...了夏侯鸥鹭后脑勺一下。俩人等了很久,见格朗先生送花满楼出来,花满楼手里拿着一个信封,直接钻进等候在旁边的轿子,回家了。世瑜和夏侯鸥鹭猜不出那信封里是什么,不知格朗先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不断看到汉南县酒槽坊的东家出入格朗先生的酒铺,心里更奇怪了。回到家,世瑜把看到的这些事情告诉世琦,世琦琢磨了半天,说真猜不出他们要达成什么协议,只有派人到隆德利和那些拜访格朗先生的东家们槽坊看看动静。派出去的伙计们陆陆续续回来了,到隆德利去的伙计说,隆德利槽坊......
上八章提要:...珍有之前跟花锦程的相互暗送秋波,并没有太羞涩,直接倒在花锦程怀里,轻轻问:“不是说,男客不能进来?”“小姐,您想死我了,刀山火海我也要来呀。”花锦程甜言蜜语,这句话已被他跟其他女子实战演练了无数次,现在张口就来。“小姐,我第一次见到您,就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今日相见,真是上世有缘,再不想分开。”花满楼边说边瞧翠珍的脸色,见翠珍脸上红晕,顺从地倒在自己怀里,花锦程握着翠珍的手,把嘴巴贴在翠珍耳边,轻轻说:“为了能长相厮守,咱们还得从长计议,”他说着亲了翠珍额上一口,继续说:“以后箫声为号,您若方便,开窗示意,我即让人把木梯架起,直攀至小姐窗口,翻窗入内,跟小姐促膝长谈。否则,日日思虑,不得相见,食不甘味,几近病死。”翠珍也不说话,只任由花锦程抱着,她生平第一次有这样的经历,只觉得甜蜜美好,如在梦中,没有回过神来,总觉得一切都不真实。花锦程见翠珍不说话,就要解翠珍的扣子,翠珍这才用手推花锦程。花锦程弹了翠珍的脑门一下:“小姐,您可急死我,时间宝贵,马上令堂就要派人来接您了。能不能行,您可是告诉我一声。”“少爷,以后您要到我绣楼中来,被人发现......
上九章提要:...富户听了后悔羞愧,谢过邻居回家去了,一边走一边想,要是当初不浪费,不大手大脚,多为长久考虑,也不至于今日呀。回家的日子眨眼就到,衣传广和刘太太夫妇,带着汪氏和小树,还有傻书仁,一起随伯玉垒和立身父子,跨上轮船,回束鹿县去了。原来,汪氏知道刘太太要回束鹿县,就跟青子商量,全家一起也跟着回去,汪氏心里想的是避嫌,这样可以跟世珍不再见面,况且小树三年一考,不至于总是从汉南回束鹿,又从束鹿回汉南来回奔波,让她牵挂。而青子不愿意,他想的是,在汉南有更好发展。最后,夫妻二人达成一致,汪氏带......
上十章提要:...,有被面,有珠宝,还有好酒。一共十二抬,人们沿着吉庆街边驻足观看。汉南有头脸的人物都来捧场,兴恒昌酒槽坊的刘忌盈刘会长自不必说,钱生益的钱痴,隆德利的花满楼,连同福贵成的李之谦都来随了礼,送了绸缎被面。世琦听说有放烟花的,早就找好了放烟花的师傅,结婚当晚,还在院里放了烟花,引得无数人来看。当天晚上,旁人都散了,聚仁和雪梅在洞房里,聚仁掀开雪梅的盖头,雪梅看了聚仁一眼,扭过头去。聚仁笑了:“妹妹,你还生气呢?不肯原谅我。”雪梅不回答。聚仁两手从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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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从大掌柜房散去,世琦回到卧房,坐定。跟妻子叶秀敏说起青子之事,刚说完他已饶恕青子,就听小厮来报,说,聚仁少爷携妻带子登上马车进京去了。
世琦和叶秀敏大惊,说这么大的事,怎么说也不说一声就走,不是还有皇上准的假没有休完。
世琦怪小厮怎么不拦着聚仁,或者赶快来给自己报信。
小厮说,少爷行动迅速,不声不响就准备好了,大家知道时,他们全家已经出了门,坐上马车,临走留下口信让告知老爷。
世琦边往外走边问,聚仁说了什么话,叶秀敏紧跟其后,他们夫妻俩试图挽留聚仁再多住几天,哪怕跟他再多说几句话也好。
小厮吱吱呜呜,像有顾忌,不敢说。
世琦急了:“聚仁难道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回老爷,小的不敢说。”小厮噗通跪下了。
“这孽子,到底说了什么疯话,快起来,我不会怪罪于你。”世琦端着金烟袋,站在大门口,翘首往胡同口看,早不见了聚仁他们的踪影,只见一长串烟土飞扬。
世琦料定追也无用,只得叹息道:“儿大不由娘啊。哦,聚仁到底说了什么?”世琦问小厮。
小厮结结巴巴说:“老,老爷,少爷临走前,在大门口磕了一个头说,说,既然您宽宏大量,留青子一条性命,那就是爱惜名誉胜过爱儿子爱孙女,儿子留在此地无益,还是及早离开的好。您早晚会知道,名誉到头来只是一场空。儿子失女之痛无以慰藉,自此一别两安,再不相见,恩断义绝。请您保重身体。少爷说完从地上起来,上了马,就带着两位夫人和小公子们进京去了。”
叶秀敏听到这里,不觉两眼一黑,就要晕倒,她赶紧用手扶住大门扇。丫鬟扶她进屋休息,叶秀敏缓了好一会儿,用手紧紧攥着黄玉麻花手镯哭道:“老爷,不是我说你,青子他再怎样,也终究是外人,人心隔肚皮,虽说他是上了花满楼的当,被女人迷惑,胳膊肘往外拐,可不管怎么说,可儿、婉儿的死,不能说跟他完全没有干系,否则,他也就不会上吊自杀了。你不让聚仁杀青子也罢,总该送青子见官,否则,聚仁怎能咽的下这口气。他为自己两个女儿的死觉得不值,觉得可惜,觉得可气!”叶秀敏最后抬高声音,用尽力气朝着世琦喊道,喊完趴在床上大哭起来,不断叨念着,我可怜的可儿、婉儿,早知今日,当初何必让你们回汉南,直接进京有多好,枉送了卿卿性命。
世琦听到这里,眼泪也流下来,他端着金烟袋咕噜咕噜抽烟,一句话也说不出,心里想着,你们不知道,我也苦啊,让聚仁当场杀了青子解气,青子也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啊,于聚仁除了解气,再无任何好处,当官的杀老百姓,你就是再有理,也说不过去。要是把青子送官,那县官现在是花满楼的人,串通一气,花满楼仍会逍遥法外,最后只有青子以死抵罪,那样,真正该死的幕后黑手花满楼,仍将继续为害人间,而被人当枪手的青子,只有当替罪羊。我不杀青子,也不送他见官,实在是因为,不能枉害无辜啊。况且青子,当初确实有恩于衣家,现在就算他做错了,而且已经幡然悔悟,不能不念旧情原谅他。何必将人一棍子打死,不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世琦知道此刻多说无益,没有几个人能理解他,只好在心里默默煎熬,默默流泪。
正在这时,小厮来报,立身在大厅等候。
世琦擦干眼泪,匆匆走出去。
只见立身满脸怒气,转着手里的豆清釉小酒盅,直直站在大厅,也不坐,世琦知道不好,赶紧问:“立身哥,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不这个时候来啥时候来。雪梅他们不声不响就走了?连她娘都不告诉一声,这是怎么了。走了才让小厮报信给我们,我看这是官越大越不懂规矩了,连爹娘都不放在眼里了,念书有什么用,礼义廉耻都不知道了!”立身少有地生了气。
世琦知道,立身肯定是以为自己授意聚仁和雪梅,不跟立身和赵太太告别,世琦忙拱拱手,脸上勉强堆起笑,让立身坐。
立身坚决不坐。
世琦说:“大哥,您听我说,聚仁这孩子,因为青子的事情,跟我生气,连我也没告诉,不声不响就走了,听小厮说,这孩子朝着大门磕了个头,说什么一别两安,再不相见,从此恩断义绝,这意思,是要跟我断绝父子关系!你说,我这是养了个什么儿子!连累您还得受女儿的气。”世琦说完拉立身坐下。
立身这才明白,聚仁是在跟世琦闹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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