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暗了下来，
小船上升起小小的篝火，
原本围在篝火旁的人再次聚在了一起，只不过这次少了那个带着海盗帽的老男人。
“为什么你们不跟着去啊？”
我好奇的问着坐在我对面烤鱼的高瘦青年，黑在一旁兴致勃勃的钓鱼。
原本站在木箱上的我和黑被昨天宴会上的人划船接了上来。
为首的青年自称叫哈勃，是那个已经“起航”的老男人的儿子。
“为什么？我们就是不能跟着去啊...”
哈勃面露疑惑的看着我。
“生来没有能力的人是不能登上那艘船的。”
能力？
“你说能力？你们九个人当中就只有那个...你的父亲拥有能力吗？”
原本聚在一起的人只少了那个老男人。
“有两个的。”
“那怎么...”
我停住了。
那句无头尸体现在应该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吧。
“那你的父亲的能力是什么？”
当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明显观察到了一圈人看我的诧异眼光。
“怎么...这个不能问吗？”
哈勃抿着嘴摇了摇头：
“不是的，只不过...我们也不知道。”
“哦...”
我没有再追问原因，其他几人灼灼的目光使我暂且放下了探究这个问题的心思。
能力不是所有人生来就有的。
我曾问过黑的能力，她的回答也只是简单的一句：
“忘记了呢。”
哈勃接着好像是解释着对我说道：
“不过不用担心，他们去各大皇室走过一圈后就会回来，用不了半个耀的时间的。”
耀？
什么是耀？
跃动的火光下，我开始展露我自己的疑惑。
哈勃没有他父亲身上的那种锋芒毕露的热情，显得很含蓄。
我本身也不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不说话是不敢说话。
而哈勃的含蓄正好能够激发我探知的欲望。
当我问出了这个问题，哈勃有些疑惑的看了我一眼，还是回答道：
“耀...就是耀，一共分九色耀，白红橙黄绿青蓝紫黑，除了黑白两耀之外又都分了四十天，黑白两耀独立的是四十三天，朋友，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耀...是这个世界独立的时间单位？
以颜色开头...
心里稍稍的计算了一下，过完所有的“耀”的时间是366天，嗯...有点像地球上的一年。
这个世界，明明分秒日的概念都和地球上差不多，可年月却又这么奇怪。
摇了摇头，撇开这个想法。
“......”
“......”
半响的沉默，我再次开口。
“为什么要当海盗...我的意思是，你们...认知中的海盗是什么？”
“为什么...当海盗还有为什么吗？所有人都是这样的啊，有能力的去当海盗，没有能力的就留在这里等他们回来，怎么了？”
哈勃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觉得他们眼中的海盗可能和我觉得的海盗不是一个物种。
“海盗是干吗的，你刚才说去王室...走一圈？”
刚才他说话的语气就好像是逛自己家的后花园一样轻松。
“海盗吗，劫掠啊，去抢吃的喝的穿的，抢金银珠宝华丽饰品，去抢好看的女人回来，坐在船上唱着歌喝着酒...这不就是海盗吗？”
我错了，
他对海盗的描述完全符合我的认知。
“那你们打得过王室吗？当海盗不会有很大的风险吗？要是王室拼死反抗...”
“为什么要反抗？”
我眨了眨眼睛，有点发懵。
“为什么...要反抗？”
我有点惊讶的看着他，不自觉的轻声嘀咕出这句话。
“对啊，你刚才说的什么风险，什么反抗之类的...当海盗为什么会有风险？”
他理所当然的态度好像是那些王室生来就应该被海盗劫掠一样。
“为什么？”
他不解的看了我一眼：
“为什么？因为我们是海盗啊，伟大的巴德曾经说过，一个真正美好的世界就是弱者抽刀向更强者，最强者躬身向最弱者，因为王室很强大，我们海盗很弱小啊，所以我们要去劫掠他，不然我们的穿的喝的都哪里来？”
我傻了，先不提那艘鬼斧神工的帆船，他承认了王室是强者，海盗是弱者，强者就理所当然的被弱者劫掠吗？？？
这是什么道理，那王室为什么还要变强，躺平之后反过来劫掠海盗不就行了？
巴德，又是巴德，他说的这话，虽然思想上应该是对的，
但为什么现实却这样的荒诞？
这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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