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芒现在可以肯定他要找的东西应该就在那个过道里面,只是过道口的那个兽人很麻烦,虽然那兽人一动不动的躺在睡袋跟死猪似的,但是阿芒却没敢现身,他抱在怀里的手弩可不是什么用来哄小孩子的玩意儿,它可以轻松的在十米以内各个角度把人扎穿,而对方所需要做的只是轻轻的扣动下扳机,任何敏捷的躲闪都在那玩意下变得苍白无力。说也奇怪,手弩一般都是正规士兵才能配置的,民间私自配置都属于违法,但是随着内战的逐渐焦灼,很多法律和条款都在民间的影响力日渐淡薄。
阿芒所能做除了跳出去当活靶子就只能默默的等待了,作为一个出色的盗贼,耐心是必备的基本素质。并没有让阿芒等太久的时间,兽人轻微的呼吸声就转变成了粗重的鼾声,阿芒蹑手蹑脚的从黑暗处走了出来,他闭着呼吸从那个睡袋旁绕进了过道之中,临走还不忘瞟一眼那兽人怀中的手弩,果然弩箭还在弦上,处于随时发射状态,让阿芒都替他有些担心,万一翻个身把自己的脑袋扎个对穿。
过道并不长,四壁都是冰冷的岩石垒砌而成,赤着脚走在上面很冷,感觉双脚都似乎脱离了身体,像两块木头一样僵硬的前行。尽头出现一扇铁门,看上去材质不错,也足够厚重,其实对盗贼而言门的坚固与否并不在其考虑范围之内,即便是再脆弱的门,盗贼也不会用踢的,那简直玷污了偷盗的艺术性。
上面挂着三把锁,对阿芒来说也只是多花些时间罢了。只要是还能过人的门,只要是还没锈死的锁,这都不能成为阻挡前进的理由,阿芒父亲曾这样信誓旦旦的说过,可他因为偷盗不止一次的进过局子,只是那个世界进局子不会死,现在就不一定了。
阿芒一点点一点点的把那扇铁门挪出一道缝隙,足够通过自己的缝隙,不敢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然后侧着身子挤了进去,眼前的光线立即就灰暗下来,这是个不大的房间,或者说是密室,几个黑黝黝的大箱子,一张书桌一个板凳,出于盗贼的直觉阿芒向着书桌旁走去。
书桌是木制的,上面散乱的放置一些信件和一个黑盒子,盒子长宽足有半米,盒子的中央雕花着一副精美的花纹图案,阿芒试着打开盒子,可根本无法打开,应该是被什么锁着的,可是却没有锁的踪影,阿芒双手在这个盒子之上摸索,这盒子一定有什么机关,或者暗锁,手指随着花纹突起的枝条一直摸索下去,终于在一朵含苞未放的花心处有一个很不起眼的孔洞,阿芒精神一阵,撬锁器小心的探了进去,耳朵紧贴在盒子上,感受着盒子里面每一丝轻微的声响,这真是一把高明的锁,阿芒心里感叹不已,如果时间允许他真想仔细研究研究,只可惜这个盒子太大了,不能带回去,真是有些遗憾。
一声微不可查的轻响,阿芒打开了盒子,像是打开了一片蓝色的海,蓝色的波光把整个房间都染上了一层梦幻的蓝,像是突然进入了光怪陆离的海底世界。
盒子的正中安放着一颗菱形的蓝宝石,足有拳头大小的样子,仿佛有水波在上面流转不休,而这光亮的源头正是它,而在它旁边的那些珍珠玛瑙和它相比下就显得黯然失色,
阿芒立马满头黑线的又把盒子从新盖上,开玩笑,拿着这样一个蓝灯泡要怎么潜行,当路灯还差不多,看哪亮度估计得有一百瓦了,之前怎么把这要命的一茬给忘了,总不能抱着这个大盒子走吧,阿芒郁闷的想撞墙。
突然阿芒感到脖颈一凉,精神和血液立即就被这股寒意冻结住了,一把匕首架上了阿芒的脖子,锐利的锋芒散发着森冷的光,阿芒脖子上立马出了一圈鸡皮疙瘩。身后一个柔软的身体紧紧的贴了上来,阿芒甚至能感觉到某处的那两团坚挺,鼻尖嗅到一股极淡的幽香,是体香,女人的。阿芒不敢回头去看,僵硬着脑袋甚至不敢移动哪怕一下。
“我真的很舍不得杀你呢,多精彩的撬锁,我要如何谢你呢?”
有发丝缠绕着耳朵,带着些女子体温的幽香从耳边的位置吹来,像一股灌满蜜糖的暖风,直吹进阿芒心里,顺着小腹一直像下而去,阿芒整个身体都变得酥麻起来,竟一时说不出话。
阿芒见过无数的女人,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美的丑的,但没有一个女人能单靠声音就能让男人神魂颠倒的,而身后的女人就行,滑腻的嗓音像是掺入了几百斤蜜糖一样,让人就想这样的听着,不想也不会去在乎她的容颜。
但是即便再美丽的女人用匕首抵着你的脖子那感觉总不会很好,而且阿芒被不止一次被这样抵着,那感觉简直糟透了。
“美女,你看我们坐下来喝杯茶怎么样?”
阿芒努力使自己的脖子离那该死的匕首远一些,在那个女人起杀心之前总该要说点什么。但是女子的匕首似乎贴的更紧了,一只修长的手臂从身后伸了出来,洁白的手指试图翻开盒盖,但却失败了,原来这个盒子只要关上就已自动锁上了。那只手只得收了回来,修长的手指摩擦起阿芒略长些胡茬的下巴,阿芒能感觉出她指尖的细腻柔软,想必这只手的主人也会有匹配这只手的美丽。
“我喜欢有幽默的男人,现在把它打开。”
声音如先前那般的蜜,但阿芒却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像是毒蛇的吐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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