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陈给大姐姐买了热的汤包子和热粥。
“这几天我来伺候你,是我失职了。”
冯陈把粥吹凉,一小勺一小勺地喂给大姐姐。
他不责怪大姐姐为什么不给他打电话,他从不愿意把问题归责到别人头上,只怪自己初来乍到不识网络世界的险恶。
“不是你的问题啦,你今天约会嘛,算放假!哪有老板在假期时间里打扰员工的!”
大姐姐声音有些沙哑,不过状态看起来不错,笑着让冯陈别在意。
这样反而让冯陈愧疚了,他轻声问是怎么一回事。
“没什么事啦,客人喜欢玩花的,结果玩大了嘛,你今晚不是不回来嘛,怎么,没搞定?”
他当然不信,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脸:“你都说我这模样没有搞不定的女人了。”
大姐姐嘿嘿傻笑。
冯陈凑近大姐姐耳边,冷不防地问:“对方人多势众?”
轻飘飘的一句话,破了大姐姐的防。
大姐姐不说话,眼泪就不住地淌出来,顺着眼角流到枕头上,枕头上的泪渍就从一小团变成一大团。
可大姐姐可是不说话,咬着牙不说话,哼都不哼一声。
房间里只有流眼泪的声音。
冯陈叹气,搓了热毛巾给大姐姐擦了三圈脸。
这回大姐姐憋不住了,嘴巴像一只瘪了的气球。
“他们,不让我在江湾…接单,除非我加入他们,呜呜——不管有没有单,每月都得给他们上缴八千块…”
“他们把我带去车库,打我,五六个大男人,打我一个,他们用撬棍打我,还望我身上,撒尿…”
大姐姐哭得厉害,一抽一抽的终于把事情说完了。
楼道里有人把门拍开骂道:“嚎什么!吵死了!”
冯陈回过头看了一眼,那人心里一跳,赶紧点头道歉,好好关上门,拍着胸脯子说:“吓死我了,现在的年轻人戾气怎么这么重…”
冯陈又用热毛巾给大姐姐抹脸,话说开了以后大姐姐终于舒服一些了,不一会就沉沉地睡了。
冯陈打开手机地图搜索“锦盛会所”,这是江湾市势力最大的皮肉组织的老巢。
像大姐姐这样的独行客,在江湾接单从来都是小心翼翼,一怕进局子,二怕被组织发现后报复,三怕客人是变态。
这样赚是赚得多了,甚至能养着他冯陈这样一个“小白脸”,可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呢。
冯陈心里变得乱糟糟的。
他自幼在天墉城长大,那是个囚徒之城,不法之地。
不消说,城里九成都是王八蛋,恶棍,是罪有应得的该死之人,那里强者为尊,没有自保能力的人在城里活不过一天,在天墉城不存在怜悯之情。
在这样的环境下,还好有那个人的存在,冯陈一身的戾气,无情,凶狠平时都会很好地收敛,他一个不修仙法的人,能在城里活过二十年自然有其生存之道。
然而他还是第一次为人出头,第一次如此不理智。
冯陈移动很快,他已经看到了锦盛会所宽大、亮堂的门头,红的绿的LED灯转着圈地闪。
“贵宾一位!”
会所销售小哥嗓子亮,公鸡打鸣一样吆喝了一声,早有几个靓丽的美女在台前候着。
冯陈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摆摆手说:“我不是来消费的。”
“那…来应聘的?”
销售上下打量冯陈,点头说:“个子可以,有一米八吧?模样也不错,属于万金油款式,老的小的都会喜欢…”
“你们这里谁是管事的?打叶太莲的几个人你帮我叫出来。”
“哟,原来是来找场子的。”
销售丝毫不惧,蹲下来拍了拍冯陈的腿,皮笑肉不笑地说:“兄弟,你不要以为自己能练两下就在这叫嚣,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里…”
销售话没说完,就凸着眼珠子,两手紧紧扼住喉咙,脸色缓缓变成猪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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