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乱,不过朝堂之上。
众人得知逸宁醒来自是开心兴奋不已,今晚的庆祝必然是难免的,就连杜秋得到消息后都亲自来到逸宁的驻地,拉着他的手开玩笑着说:“宁哥儿你可算醒了,要不然老杜真不知道怎么回去和公孙大婶交差了,只怕这把老骨头都要被她拆了。”可眼神中的欣喜和关心还是显露无疑。
之前在鲸鱼之家见过的那几个杜秋的半兽人亲兵,也赶忙使劲点头表示着自己的欢喜,公孙大婶的威压至今他们也无法忘记,见逸宁终于无恙醒来这才确认自己这颗头颅又能踏踏实实的长在自己肩膀上了。
逸宁看他们几个的神色即滑稽可笑又可怜兮兮的,就笑着走过去安抚了一下他们“弱小脆弱”的心情,这让几个半兽人士兵备感亲切,更是越看逸宁越欢喜。
“宁哥儿,我们的舒坦日子快到头了。”杜秋不无担忧的给逸宁说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其实他担忧更多的不是对面的联邦大军,而是源自洛京的那个消息。
圣辉九百八十五年,注定是动乱前气氛最诡异的一个年头。帝国的首都洛京在冬日的白雪中覆盖了一层洁色,可是白雪之下的人心里面却有无数个黑暗的阴谋在酝酿着,即便是万里之外的远东也无法从这具错综复杂的巨网里独善其身。
深夜的洛京皇宫,漆黑夜色下星光零零散散的洒下几粒光点,整片皇宫都颤抖着不敢大声出气。皇帝陛下越发频繁的哮喘和并不健康的身体,带给皇宫的是一片沉重的暮气,最尊贵的咳嗽声在皇宫最深处不断响起,那些侍女和太监们一个个哆嗦着抽签决定侍奉的顺序,御医们依旧因为病因和药量争吵的面红耳赤,到处都是一副夕阳落幕前的情景。
延寿宫内皇帝正在太狐贵妃的服侍下,仰卧在绣满了壮阔星辰和日月山河的御用金丝暖玉香罗榻上,把一份鎏金色奏章狠狠的摔倒地上,用手捂着胸口痛苦的喘息着,这该死的哮喘越到寒冷的冬天发作的越频繁,即便是每天都有皇家御用的黄巾大布道专门为皇帝刻下温玉暖身符,也只是能稍稍缓解。
皇帝身前,十余位帝国权柄最盛的臣子低眉顺目的站列两旁,除了那令人心悸的咳嗽声之外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没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你们平时不是都很能说吗?怎么都哑巴了!难道乾王的一道奏章就把你们吓得如三岁小儿不敢作声了?”
皇帝把群臣挤到不能不说话的份上,端木锐作为首辅只能站出来说道:“陛下。乾王想为君分忧,促国事,想法是好的。可是西疆同样是帝国重镇,叛逆那边无时无刻不在袭扰,也大意不得,这一东一西相距万里,劳烦乾王大军劳师远征横贯帝国,老臣觉得不妥。”
宰相的话让皇帝心中怒气稍平,可还没等他点头,立即就有一位将军模样的人站了出来反驳说道:“陛下。乾王忠心为国可昭日月,如果就这样驳回恐怕会寒了边疆众将和太后的心,还请陛下深思。”说话这位,是太后的亲外甥,金吾卫大将军上官承德,年约四十,身穿天青底锦云饰上衣下裤元帅服,脚踩魔犀皮威武靴,肩披鎏金虎头饰,胸前挂满勋章,腰间用双头海蛇长运腰带兜着他凸起的圆滚滚的小肚子,一副雍容富贵的顶级二世祖模样。
“金吾大将军所言差矣。西疆大军开赴远东,本就是劳民伤财之举,何况太后仁慈深知当今时局不易,也只是说请陛下裁断,又如何会寒了太后的心,我看只怕是有些人如意算盘不得逞寒心才是吧?”
“恩东侯,不知什么时候帝国大本营连户部的事情都一手操办了?大军东征军费粮饷自由户部掌管,你们大本营这样一而再再而三阻扰乾王派军助战,难道是把帝国军队当成你们的自家菜园不准旁人涉足?还是说害怕怕货比三家,今后大本营没脸再浪费军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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