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斯塔已经近乎无法说话了,然而她颤抖着,拼尽全力再度从地上站立起来,仅仅是依靠着剑站立着就几近极限。
“我并非为了荣誉。但这一切,也绝非白送性命的行径。”
崔斯沾血的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她的眼睛在其后显得平静而清澈,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觉悟。
“来吧!我要证明我的决心!证明迄今为止的一切”
崔斯塔攥着剑柄,怒吼着:
“试试看吧!伯明翰!你无法击倒我!亦无法突破这里!”
伯明翰长啸着,黑色的血液从他的口中涌出,从盔甲的缝隙中流淌而下,又滴落在他的胸甲上,那些血液突然被伯明翰盔甲所散发的热量所蒸发,此时的伯明翰像沸腾了一样,杀意赫然而出。
崔斯塔依旧站在原地,她没有躲闪。
如果将一座城市和作为帝国统治者直系血脉相比较的话。
天平的绝对会向皇室的血脉倾斜。
但作为守卫这座城市的代价,她要接下伯明翰的攻击。
因为在崔斯塔眼中,一切都没有绝对衡量的标准,只有生命是无条件平等的。
“孩子,我告诉你:
为何只有生命是平等的,
只有生命才能剥削生命,
只有生命才能谋福生命。
只有生命才能掠夺生命,
也只有生命才能守护生命。
如果在这个世上,真的存在手持天平的正义女神的话,她无疑会毫不留情地于命运中惩戒任何的关乎于此的僭越。当你去试图去参与到影响他人命运的事物中的时候,你就已然开始将自己生命作为砝码。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要做好被夺去砝码的准备,因为命运便是如此,那是谁人都无法篡夺改变的既定事实。”
崔斯塔的周身开始弥散着红色的蒸气,血液在她的表体蒸发着。
伯明翰瞬间化作一束黑色的长光,连同身下的大桥一同蒸发沸腾,在崔斯塔眨眼的瞬间,伯明翰已经握住了她的头颅。
被伯明翰凌空拽起的崔斯塔被其狠狠的砸在地上,伯明翰箭步向前,大喝一声,直冲阿波克斯的城门而去,崔斯塔被压制在地面上摩擦着,还在大桥上战斗的士兵没反应过来就被这道强大的冲击力掀翻。巨大的力量像撕扯布条一样将整个大桥从中间撕开。
高速行进的伯明翰产生了数次音暴,当场震昏了数名附近的禁卫军士兵,同时也震聋了特约尔,他短暂地失聪,听不见任何的声音,但特约尔依旧死死地盯着伯明翰的方向。
就在那道黑色的光芒直冲向城门的时候,其间忽然有一缕白色的光从中显现。接着伯明翰受到了极其强悍的阻碍,顿停了下来,停止所产生的冲击给大桥的桥墩带来了几近极限的冲击,满是裂缝,摇摇欲坠,几近倒塌。
剧烈的风压蔓延数百米,冲击到阿波克斯的城中,大量的窗户被震碎,无数房顶的瓦片被掀起,被吹向北方,又如同流星般飞落,大量的建筑物被损毁,城中一度出现骚乱。
低矮的旧城墙顿时被剥离了外皮,尘土直冲云霄。
无数在桥上作战的士兵被风压掀飞,前段一部分的战线也被打乱。
等士兵从废墟中爬出来时,他们看到,那可怖的伯明翰停住了脚步,阻挡在他之前的,是崔斯塔。
那位从华室中长大的花儿,拥有着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血液。
此时正在为这片土地流淌着。
“到底是血脉中本就有的固执,还是个人本该拥有的杰出。让拥有茵罗斯血脉的人,总是愿为王朝的延续奉献生命。无论是六百年前的这里,还是如今的这里。”
崔斯塔在那一瞬间用尽全力,顺着伯明翰盔甲破裂的左侧将圣剑直刺入他的胸口,汹涌的黑色血液顺着银白色的圣剑往下滑落。
崔斯塔确定自己刺入了伯明翰的心脏,因为即使已经被完全刺穿了,她也从手中的圣剑感受到了伯明翰那心脏还在有力地搏动着。
伯明翰的手颤抖着挪到了自己的胸口,硬生生拔出了崔斯塔刺入他心脏的圣剑,崔斯塔那握着的刺入伯明翰胸口的圣剑的双手,竟然无法抵抗这份力量。
伯明翰从胸口拔出了圣剑,鲜血喷涌而出。
他将剑身一推,自己后撤了几步,崔斯塔也被扭到一边。
二人重新拉开距离。
“泰里伦斯,茵罗斯六世杰出的大儿子,死于我的剑下。
忠诚的老阿尔弗雷德,茵罗斯五世的叔父、以及他的聪慧的儿子小阿尔弗雷德。死于我部下的剿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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