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气清。
眼前是一家客栈,江流儿抬眼望去,老旧的招牌上只简单写着“客栈”两个字。
店老板还真是懒得起名字啊。
江流儿心里想。
从长安城出发这么多天,江流儿跟着陈承业和孙慎行两个人一路走过来,倒也算是顺当。
尽管一个和尚,一个算命先生,再加上一个流浪儿这样的搭配确实有些不大正常,但好在江湖这么大,没有人会去因为这个去找麻烦。最多就是多看上几眼。
这就快到了兰陵郡。
......
跨进客栈去。
江流儿扫了一眼,就近找了个靠窗的桌子,忙不迭地把他背着的大药箱解下,放到了地上。
咣当一声。
江流儿长吁了一口气。
陈承业一身和尚打扮,没有理会其他人打量的目光,坐在了长凳上。
孙慎行则是陪笑着拱了拱手,吆喝着让小二送上茶水,又叫了些素菜来吃。
江流儿一筷子一筷子地戳着那淡得一点儿味都没有的菜,勉强往嘴里送了点儿,一脸怨气地看向陈承业。
他有些想念桃花村王大娘过年的时候包的饺子了。
陈承业只顾低头吃菜,没有理会。
孙慎行看着江流儿,只是觉得好笑。他冲小二招了招手,又要了一盘花生米和一壶小酒,自顾自的吃将起来。
三人就是这么配合着将就了一顿又一顿。
......
“这位大哥啊,麻烦能不能问一问,这地界儿离琅琊郡还有多远啊?”
孙慎行吃着,便提着那壶小酒窜到了一桌子正在吃饭的汉子们那去,他给每个人都小倒上一杯,笑嘻嘻的问道。
其中一个汉子留着满脸的络腮胡子,他一口就将那酒吞下肚去,也是笑呵呵地回答:“离这儿不远了。顺着大道一直往南走,俺估摸着个把时辰就到了。”
“呦,那还真是谢谢您嘞。”
孙慎行笑着,又给他倒了杯酒。
“客气啥。”那汉子又是一口酒吞下肚,然后又好像想到什么似的,开口问,“咋的,兄弟也想去兰陵郡掺一脚?”
“掺一脚?”孙慎行没听懂,但转了个念头,“小弟我就是个江湖算命的,充其量只能算是半个郎中,只是不知道,大哥这掺一脚的意思是?”
“嗨。我当兄弟你也是冲着那《四季图》去的呢。”一桌坐着的另一个壮汉,脸上有一道明显的刀疤,“最近江湖上都说,深藏在那皇宫十六年的《四季图》被那什么鸟副都护偷去了。”
“有人放出消息,说是最近《四季图》要在兰陵郡现世。”那壮汉接着补充道,“不光是咱这江湖上的都心急地往那赶,我听说就是朝廷那边,也派人来了。”
“得。小弟我可没有那本事去抢。”孙慎行赔着笑,把自己可劲往低了贬,“咱这指嘴皮子吃饭的,可玩不起这小命。我看到时候,我还是躲远点儿吧。”
“瞧你这话说的。”第一个承了孙慎行倒酒的那汉子大笑了几声,把胸脯拍的老响,“真到了那时候,哥哥保你一命。”
“那我可得先谢谢大哥了。”
孙慎行应着,笑着提着酒壶回到了自己那桌。
......
“听清楚了?”
孙慎行一回到那桌,忙压低声音冲陈承业问道。
陈承业不能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这,那咱们的行踪是暴露了?”
这些日子,江流儿也算是或多或少地知道了些东西。他也是知道了自己背着的那卷轴有多么重要,一时间脸上渗出些汗来。
“不算是。”孙慎行丢了粒花生米进嘴,声音照旧是压得很低,“起码没人能认出咱来,这下子也算是我们在暗处,他们在明处了。”
也不知江流儿听没听懂,陈承业只看见他点了点头。
“也没什么大事。顶多咱们多小心就是,跟着我找到梅先生,自然都解决了。”孙慎行拿筷子加了些素菜,往自己嘴里塞,嘟囔着说完这句话。
陈承业听到“梅先生”三个字,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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