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情答道:“嘿嘿,我早晨起得早了些,见我母亲还在睡觉,就着急跑到山上来玩,我母亲管束甚严,我怕走两步便被母亲追回,因此跑得比往常略远了些。我才不要待在家里,整天对着一堆药材。山里多好玩啊!有各种各样的鸟儿,白白与他们闹个不停,遇到姐姐之前,我们还碰到了一只红头隼,翅膀都是黑乎乎的,像花蝴蝶一样,跟白白斗了许久呢!谁知向那乱石处多走了几步,它就不见了,之后就遇见了你。”
杨暗听她说话,忽觉肩膀一沉,便笑道:“白...白白确实厉害,可为何这样身形巨大,它站在我的肩头,我却觉得是个小娃娃坐在上面...”
慕容情忽然回身:“什么?它站在你的肩头上?”
慕容情颜色大变,指着白白的脖子、嘴巴说道:“你这只小没良心的,见了大姐姐,就忘了谁天天给你洗澡、喂饭了,为着要你听话,养了你那么久你才愿意跟着我,怎么?今天还不到半天功夫,你就喜新厌旧啦?”
杨暗本来失笑,听这“喜新厌旧”之词,意中似有负心之感,便不畅快,侧过头去,以手撩拨白白,要它离身。
慕容情笑道:“哈哈,姐姐不要你啦!我也不要你啦!”
白白如丧考妣,啼声凄惨,飞去空中,长啸不绝。
慕容情拉回杨暗,笑道:“莫要理它,它最是顽皮,闹会性子,一会儿便又好了。”
杨暗不作回答,只是复有些伤心之感。
两人无话,慕容情看着青空之上来回啼叫的白儿,不住地嘲笑它。转过山角,忽见她母亲寻上山来,急目欲穿,神色担忧。慕容情见她那般担心,两眼仿佛失去生命一般暗淡,心中一酸,上前拥抱,笑道:“对不起,娘,我又贪玩了。”
杨暗自她后面缓步而来,因有内伤,仍护住胸口,欠身略表初见之礼。她母亲张氏紧紧抱住慕容情,装出恨状,咬着牙,拧着她的脸蛋,说道:“你这丫头可别再这么顽皮了,山里猛兽多得很,你要是有个好歹我还活不活了?白子呢?又是它勾得你上了山吧?这次谁求情也不管用了,我非要杀了它下酒!”
慕容情苦苦哀求,不住撒娇道:“娘,不关它的事,我是看见山中有人被熊追赶,才带着它去救人的。”
“被熊追赶?谁啊?”
张氏这才看见杨暗,她久在山中,数年间眼里只有自己女儿,这次出来寻找,心里也是焦急的很,因此一见了慕容情,便眼里看不见其他了。
这一看,却见好个娇俏的姑娘,只恨她轻纱遮住了面庞,朦胧间不能看见全貌,可离远一审,那双秀目却也足以摄人心魄,更何须全貌。只道若非上了年纪,与小小一般,必要抢下她的面纱,见见她的脸庞,纵被她臭骂一顿,那骂声必也极为动听。
张氏只看了她眼睛几次,便就酥倒。她年少嫁人,丈夫却为黄巾杀害,不得已携带弱女隐居山中,家中诸长女已在战乱中失散,只有慕容情当时尚在襁褓,她一路抱在怀中,才不致离散。因此总不愿她稍离一步,早晚定要她在眼前才能放心。
张氏略欠身形答礼:“莫非就是姑娘被熊追赶?当真?”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