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会骑车的二哥在回来的路上神情恍惚,骑着车子摔进了沟里,路过的老乡把他送回了家。他在炕上躺了两天,才好起来。好起来的二哥更不爱说话了,天天只是呆呆地坐着,天天就盼着探视的日子。
女人自知没脸在这个家里待下去了,收拾收拾东西打算回娘家,可偏偏这个时候却查出来怀了身孕。
有了这个事,村里人都清楚这个孩子的不清不白,不知道是谁的种,说不好是死去的喜子的。
“谁的?说吧,这个孩子是谁的?我不为难你……”
“你的,你的种,你们老何家的种……”女人忽然变得理直气壮起来,二哥看了她的肚子一眼,低下头开始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烟,不再说话。女人心情倒是不错,也不提回娘家了,对眼前的这个男人也比以前好了不少。
夏天的时候,孩子出生了,是个男孩,孩子长得像娘,看不出爹是谁,女人得意极了。当乡里乡亲们都以为老何家总归是回到正常日子的时候,女人一夜之间消失了,留下了一个刚满月还在嗷嗷待哺的娃娃,和一个不会喂奶的爹。有人说看到了前一天天黑之前她跟一个男人跑了,也有人说那个人是谁谁谁。
好像男人并不意外似的,还是照常下地干活,额外帮人打零工,干活的时候就把孩子背在身后,他给孩子做了个摇篮筐,忙不过来的时候就把孩子放在筐里,村里的女人们不忍心,看着爷俩可怜,时不时地帮衬着,谁家刚生了孩子,就把孩子抱过去喂几天奶,实在没得喝,男人就给他熬糊糊,兑上一点奶粉,孩子好养活,有点吃的就不哭也不闹,冲着男人咯咯笑,终于也在男人的脸上看到了笑容。
除了大娘和小栀姐,村东头的王老爹对爷俩也很是照顾,打了黄豆,磨了豆腐,会给他们一块,院子里的核桃树结了核桃,也给他们装上两把。还有前面两道胡同口的孙奶奶,煮熟的地瓜,她会让孙女孙婷婷给送两块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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