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陷入了短暂的静默。过了一会儿,小芝又开启了话题。
“那个小姑娘应该不是你对象吧。”
“是我网上认识的一个妹妹。”
“我有看到她有服用治疗抑郁症的药物。”
“嗯,她有抑郁症。”徐明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
“她有时会说一些丧气话,也会做一些伤害自己身体的事情,其实经常会给我带来一定的心理负担。”
“你要知道,真正的告别,往往是悄无声息的离开。”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如果放任不管的话,有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徐明望着星空,奶奶现在应该是藏在繁星中的一颗星星吧,奶奶从十几年前就开始说感觉自己马上快要死去了,那时自己还是个小孩子,总是着急地说怎么可能。
直到去世的前一天,奶奶已经养成了见到人就说自己快要死去的习惯,徐明能理解奶奶是想寻求儿孙们更多的关爱,但这样的方式确实难以接受。
“死”这个字是个忌讳,尤其是在我国。
“我离死去不远了”
“我不想活了”
“我要自杀”
诸如此类的话语,每提一次,都会深深地伤害那些真正在乎你的人。这样做真的对他们不公平,而爱是消耗品,可能提的多了,在乎你的人就麻木了。
这种麻木不是代表不再在乎你,而是对于你释放的“信号”的一种麻木。有点像狼来了的感觉,没有赶来击退狼群的村民们后来后悔吗?当然后悔,在奶奶去世前一天,面对奶奶一声又一声的叫唤选择戴上耳机的徐明后来后悔吗?十分后悔。
“你当初是怎么挺过来的。”徐明朝小芝问道。
“一种不甘吧,但终究还是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
小芝看着自己的双臂,用手掌轻轻抚摸着,这里曾经也被自己划得布满了伤痕。
“那你现在抑郁症治好了吗?”
“不知道,后来没再检查过,不过现在我不有了继续活下去的目标了吗?”
“决定离开这里?”
“嗯!”小芝脸上浮现出一抹憧憬。
真好啊,徐明心里默默感叹着。
“对哦,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小芝挪到了徐明身旁,并排坐着。
“什么?”
小芝将手搭在徐明的左手手腕上说道。
“为什么你努力地想为别人带来光与热,在你自己沉沦于黑暗中的时候?”
手表应声解下,徐明的手腕上露出了近几个月所割的深深的伤痕。
“世如焚炉,人似柴薪,无论我们当下选择怎样活着,燃烧的都会是我们只此一次的青春和生命。
我们每个人燃尽一生,所能创造的光与热只有那么一点点,那么索性就多一点点吧。”徐明戴好手表,撇下小芝返回了住所。
这一夜,徐明没有睡好,由于小芝揭开了徐明的伤疤,自怜情绪阵阵袭来,断断续续的梦里,怀念的人和事如同走马灯般闪过,醒来已是上午十点。
徐明推开卧室门,梦心正坐在院里看一本名叫《梦里啥都有》的小说,见徐明出来,从气球里一阵倒腾,拿出了一罐八宝粥。
“师父你先去洗漱吧,水我给你热好。”
“呦~懂事了。”
待徐明饭后,已经十点半,抢亲的活动似乎已经结束,新郎新娘已经在坡顶的院门口接待来宾。
徐明笑脸盈盈地把红包递给马龙,向其和新娘表示祝福,马龙也搭在徐明肩上客套了几句,交完红包,徐明站在一边和几个大学朋友叙着旧,梦心则跟在旁边。
就在新郎新娘打算进屋准备时,马林急匆匆地走来,跟马龙说了几句话,马龙神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和马林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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