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雪楼?怎么,你们也要劫镖?”薛辞南眼尖,看到了三人右领处绣着的飘逸“雪”字,语气凝重。江湖上如此打扮的,唯听雪楼一家。
“薛镖头难道不知我们听雪楼弟子什么单都可接?有人出了报酬,我们便来劫你护的珑玲盏。”为首的听雪楼弟子道。
“罢了,我辞风镖局自成立以来少有失手,于信义于声誉,我都不会让你们得手。今日,就让老朽见识见识听雪楼的高招吧。”薛辞南下马走到三人面前。
“我们三人可不能代表听雪楼。早闻断风掌薛辞南的一对铁掌能削铁断风,请赐教。”三人分列组成“品”字阵型,抬拳起势。
“你们好生不要脸,要比人数我们可不怕。”薛婉灵跳下马,与身后一众镖师压了上来。
“丫头退后,这三人是近来名声渐起的后生。他们虽都只有地级六品的境界,但凭一套攻守俱佳的六合阵已让不少天极高手都吃了亏。你们不是对手,都退后护好珑玲盏。”
“薛前辈一身七品内力深厚过人,我们只得结阵。”
薛辞南不再说话,一个弓步上前,手中打出了一连套掌法。这掌法凌厉无边,似真能断风。
三人见招拆招,灵活走位,倒也不落下风。
转瞬间百招已过,薛辞南却毫无疲色,掌掌凌厉。
三人相视,皆是看见了对方眼中的惊讶。
“分。”其中一人大喝一声。
六合阵分,阵势一变,将薛辞南围在中间。
薛辞南冷眼应对,掌势稍缓,转攻为守,寻着三人的破绽。
又是百招过去,阵中一人甩腿攻向薛辞南。
好机会!薛辞南扎步沉气,,双掌前探,就欲钳住那人甩来的腿。
不好。另外两人皆是刚出完招,没有办法延续上攻击。
谁知薛辞南却在此时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一直提着的一口真气散去。
“该死。”危急时刻,他只得双掌前抵,对上那力沉的甩腿。
“爹!”
“镖头!”镖局的人大惊,连忙上前。
薛辞南被踢出七丈之远,背脊狠狠撞在一棵枫树上,口呕鲜血。
“爹,你怎么样?你怎么会突然失力?”薛婉灵跑到薛辞南身边,惊慌地扶起他。
“是老伤发作了,咳咳。”薛辞南又咳出几口黑血,面色惨白。
那三人也来到这边,众镖师拔刀相拦。
“前辈的武功确是高过我等,若不是前辈旧伤复发,我们便败了。不过听雪楼办事不成功,便成仁。我们虽胜之不武,却也要取走珑玲盏,前辈见谅。”三人躬身后便去取盏。
“你们敢!”薛婉灵大怒起身,却被虚弱的薛辞南拉住。
“丫头,我快不行了。接下来的几句话,你要谨记。”薛辞南边说边呕血,很是凄惨。
薛婉灵泪满花颜,“怎么会?爹你别吓我。”
“我有旧伤你是知道的,平日里倒没什么。可刚才发作时又被踢中,我心脉受损加重,活不过一刻钟了。丫头你听着,我漂泊四海,走镖半生,也算是积累了不少。你回镖局后自去取了钱财,散一半给镖众后便离开吧。镖局的存留便交给他们定夺。我与南临商氏有旧,你可前往暂寄,也算是了了你南下的愿。切记,江湖险恶,你需处处留心。万不可去听雪楼寻仇,咱们斗不过他们的。”薛辞南气息越说越弱,直至完全消散。
“爹!”两行清泪止不住地从薛婉灵脸上淌下,她头一次感到这般无助。
身后一众镖师自发跪地,以示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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