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要我嫁给姜念宁!”姜北见不说实话,对方也不愿帮她,只好把事情概括成一句话说了出来。
“啊?”孟兴立刻做了个鬼脸,“嫁给小气鬼?那必须得逃婚啊!”
说罢,孟兴再次抱起姜北,飞身跃上另一边的房梁,但他低估了两个人的重量,一不小心脚一滑,一块瓦砖便掉了下去。
“糟了!”孟兴暗叫不好。
然而恰恰此时,跟着家奴们一起寻找姜北的姜念宁最先听到了动静,一抬头,见孟兴带着姜北正在房梁之上,立刻明白二人是要出姜府。
姜念宁本身也烦恼着父亲的逼婚,巴不得姜北能逃出去,见瓦砖掉下会吸引身边家奴的注意,他不动声色地拾起一块石头,“嗖”地一下扔过去,在瓦砖落地前,将它打得稀碎。
孟兴与姜念宁对视一眼,二人没有说话,却忽地心有灵犀,孟兴朝他点点头示意,随即带着姜北“唰”地一下就飞出了高墙。
终于逃出姜府,姜北松了口气,站直身子,向孟兴抱拳做谢。
孟兴见她这有模有样的抱拳,也觉得十分有趣,拍拍她的肩膀关心道:“小妹妹,你一个女孩子家家,跑出姜府后又有什么打算呢?”
这下姜北愣住了,她着急逃出来,还没想好逃出来之后该怎么办。
孟兴看出来她的心思,往兜里掏了掏,掏出些碎银两,打算拉着她先找个客栈躲几天风头,但忽然之间,姜北的身子一歪,靠倒在身旁的墙上。
孟兴疑惑地“嗯”了一声,扭头看去,只见姜北扶着墙,紧紧捂着胸口处,身子起伏甚大地喘着粗气,一张脸像死人般煞白煞白,抬起头,双目惊恐地看着孟兴,然后便面朝地直直倒了下去。
孟兴大惊失色,赶忙冲上前去,扶住她的肩膀:“喂!刚刚还好好的,你这是怎么了?说话啊!”
姜北无论被怎么摇晃,都紧闭着双眼,双唇紧抿,唇色泛紫,孟兴经验老道,一看便知这是中毒的迹象。
他一把抓起她的手腕,一看吓一跳,只见姜北纤白的手臂上,青蓝的血管比常人更清晰凸出,同时那代表着中毒的紫色血液也在血管中格外显眼,就像是条缠绕在姜北手臂上的毒蛇。
就在此时,一滴鲜血落在孟兴的手背上,他抬头一看,只见姜北竟然开始七窍流血,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这是……这是……”孟兴几乎从未见过有毒的效果能如此之快,短短一瞬就将一个健康的人摧残如此。
不,只能说如果是毒的话,他从未见过,但如果……是蛊。
“砰”的一声,姜府的大门被轰然打开,姜含远提着灯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他那张长脸上不见一丝波澜,双眼冷冷地看着已经快丧命的亲侄女,却无动于衷。
姜念宁紧随其后奔了出来,看到姜北如此惨状也大惊失色,冲上前去,摇晃着表妹的身子,企图唤醒她。
然而姜北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胸口起伏着,更是喷吐出了大量鲜血,染红了孟、姜二人的衣袖。
“父亲,她体内的毒是之前没有祛干净吗?您快想想办法啊!”姜念宁见状大骇,对着姜含远大声乞求道。
“这个症状根本不是毒。”孟兴一下子看透了姜含远的狠心之至,恶狠狠地盯着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这是蛊!”
姜含远冷笑一声,动了动手腕,在场的家奴和孟兴、姜念宁都听到一声清脆的铃响,随即,一条粘稠的、通体乌黑的虫子缓缓蠕动着,从姜北的右耳爬了出来,.kshuo一落到地上,便发出滋滋响声,片刻就化为了空气。
姜北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呼吸起来,但依然大口大口吐着鲜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父亲,您……您这是在做什么啊?何必做到如此地步?何必要害姜妹妹的性命?”
姜念宁脑中一片混乱,他想不通就因一场婚事,姜含远能对姜北下如此毒手。
不对,他忽地转念一想,想要对姜北下蛊的话,姜含远只有一个机会,那就是在初进姜府,他带着姜北找父亲治病时,姜含远关起门来使用软骨散时,才有可能下蛊。
可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就意味着姜北刚进姜府时,姜含远便有害她的心思,与现在这婚事毫无关系。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姜念宁不可置信地摇着头质问父亲。
姜含远手中银光一闪,不知何时,他手上出现了一把长剑,姜念宁一眼认出那是父亲的佩剑——“天雄”。
“把他们带进来。”说罢,他转身踏进府中。
家奴们瞬间一拥而上,孟兴与姜念宁二人两拳难敌四手,三下五除二就被抓紧了府内。
姜府的大门在身后“轰”地关上,姜北被放置在二人面前,姜含远走上前,天雄剑的剑尖直指姜北的咽喉。
“不!”姜念宁连忙出声阻止。
家奴们扶起姜北,让她跪在姜念宁面前,姜含远站在她的身后,闪着寒光的剑身就放在她的脖子旁。
随即,姜含远冷笑一声,大声说道:
“一拜天地——”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