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O二室是西户,深灰色的铁皮防盗门向外大敞着,里面乳黄色的木门紧闭,王宇注意到,门锁处没有撬动的痕迹。
唐有志低声对他说:“我们的人用技术打开的。”
王宇问道:“门锁是反锁着吗?”
唐有志说:“没有,就是给带上了。”
推开门,看到屋里有六七个人,王宇他们认识其中的几个,是南城分局的法医和技术人员。
有人从里面递出来几付白色塑料鞋套,王宇等人套好了鞋套,进到屋里。
往屋里一走,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在南侧离门两米远的地上,头东脚西横躺着一具尸体,身上覆盖着一条白床单,看不见头脸。
离尸体脚部半米左右,地上有两只黑色男式系带皮鞋,摆放的比较整齐,结合体型可以推断出,这是一具男尸。
门口里面南侧的东墙紧靠门边处,地上放有一个蓝色塑料圆桶,桶里面立着一根木头把的拖把,墙边地上放有一双蓝色塑料拖鞋。
王宇探头往塑料桶里看了看,拖把已经半干,桶底有些水渍,泛着淡淡的暗红色。
他蹲下闻了闻桶里面,血腥气很重。
站起身来,王宇、唐晓棠、崔海、巴鲁阁等人观察了一下屋里的结构。
这是一处标准结构的两室一厅住房,面积大约一百多平米。
南面是客厅和封闭阳台,半落地的六扇大窗户,客厅顶上装着一盏玻璃大吊灯。
客厅约有二十五平米,靠西墙摆着个宽大的三人皮沙发,沙发前面是个大长条玻璃茶几,南北各放着一个单人皮沙发,颜色与三人沙发一致,都是棕黄色,明显是一套。
茶几上面的摆放的物品很凌乱,有个玻璃烟灰缸,里面有五六个烟头。
烟灰缸旁边,摆着一盒打开盖的“555”香烟、一盒女士“摩尔”香烟,烟盒边上放着个金黄色的金属打火机。
茶几中间摆着两个像是水晶材质的酒瓶,一个瓶里装着多半瓶棕黄色的液体,另一个瓶里有一公分左右的深红色液体。
挨着酒瓶西面靠三人沙发一侧,放着两个高脚玻璃酒杯,一个杯里还剩有小半杯深红色液体,另一个酒杯空着,杯底残留着深红色的液体。
酒瓶的南侧,摆放着四个玻璃高脚酒杯,杯里很干净,应该是没有人用过。
茶几上还摆着一副黑框眼镜,眼镜旁边有个银色的金属长方形扁盒子,大概是个名片盒。
另外,茶几上还放着四个白色带把瓷杯,杯里面空着。
杯子旁边放着一个直径五厘米、高十五厘米左右、带有山水图案的红色金属茶叶桶。
茶叶桶旁边,放着二部在当时来说非常先进昂贵的黑色模拟手机。
客厅东墙正对着三人沙发,摆放着一个高约七十公分、宽约一米、长约一米五的乳白色双层电视柜。
上层放着一台三十多英寸的名牌彩色电视机,下层放着一台带录放功能的名牌录像机。
电视机两侧,各摆着两个相框,三个立着的相框里,都是同一个女子的半身黑白艺术照片,照片里的女子看上去二十来岁,长得妖艳动人。
最北面的一个相框被扣着放在电视柜上,王宇看看唐有志,唐有志说:“没有提到指纹,你看吧。”
王宇拿起相框,里面是一张男女二人的彩色合照,照片里的二人都面向着镜头。
男人中等个很富态,五十来岁,有点谢顶,他的左手紧搂着女人的腰,开心的笑着。
在他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只绿莹莹的戒指,手腕上戴着一只银色金属链的手表。
女人比男人个子高,黄色披肩发,穿着白色超短裙,双腿修长,两只手拿着一个黑色皮质手包放在小腹前,脸贴在男人有些谢顶的头上,笑的很妩媚。
背景是平城公园湖心亭的南侧湖边,季节是夏天,湖里有数只载着游人的小船,远处北岸上绿树掩映,缓坡下开满鲜花。
双人照片里面的女子,和三张艺术照里的女子是同一个人。
王宇又把相框扣放在电视柜上,问唐有志:“就是这两个人?”
唐有志点点头,指了一下客厅地上尸体:“这是男的,女的在南面的卧室里。”
王宇他们没有往卧室走,继续观察。
正对着房门是卫生间,白色的木门关着,从门上的磨砂玻璃能看到,里面亮着灯。
卫生间南北各有一间卧室,看样子是南面的面积大,北面的面积小。
门厅没有什么摆设,顶上垂着一盏小一些的玻璃吊灯。
屋门北侧的东墙边,放着一个高一米二左右、宽约三十五公分、长约一米二左右的白色鞋柜,鞋柜的门关着。
鞋柜北面立着一个白色衣架,上面挂着一件女式红色长皮衣,一件黑蓝色男式西服,一条银灰色斜蓝条纹的高级领带,还有几件颜色各异的女式衣服。
地下的墙边,挨着鞋柜,倒立着一双女式黑色细高跟高筒皮靴。
北面是厨房,有两扇窗户,厨房里没什么橱柜厨具,西边有个水池,水池南面靠墙立着一台湖绿色单开门大冰箱。
东面是个灰色大理石台,上面放着一个电炉子,一个不锈钢烧水壶。
从门厅到厨房铺着青灰色60X60的瓷砖,客厅地上的瓷砖是60X60的浅黄色。
客厅和门厅的地面用拖把擦拭过,挺干净,边角处留有暗红色血迹,已经干凅。
从屋内门厅附近的东墙墙面沿房门两侧,包括里面木门向里的一侧,由低向高分布着深浅不一、呈点状和条状的喷溅血迹。
门厅处的房顶、衣架上的衣物、地上的长筒靴、电视柜上、相框上都不同程度的粘有点状血迹。
看完这里,王宇他们走到了卫生间门口,看向南面的卧室。
入眼看到卧室地中间,床头向西摆着一张宽大的双人床,床上铺着粉色床罩,床面凌乱不堪。
靠近床角的位置,头南脚北仰躺着一个女人,就是艺术照上的那个女子,身上未着存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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