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略特和翼被先行安置在军团广场旁的阁楼里,崔斯塔派人请来的医师正为二人诊疗。
“这位小姐看来受了点擦伤,可以用酒精消毒,然后稍微包扎一下就好。”
医生看了眼艾略特外表的伤势,便从自己的医箱中开始拿出些镊子,酒精,棉花之类的东西。
艾略特此时全身沾满了灰尘,连她原本银白雪亮的长发也因沾染污渍而黯然失色,那身讲究的衣服也因一连串的战斗而凌乱破碎。换做一般的女孩早该因此窘态而闷闷不乐。但艾略特不以为意,只顾着托首思索着什么。翼注意到她的左手还戴着那只手套,右手却空空如也。
艾略特好像还暗中悄悄地把那只手套扯紧了些。
翼并无多想,权当是艾略特不经意的动作。
“只是点擦伤么?那把药交给我自己来处理伤口吧,时间十分紧迫,崔斯塔还可能需要我们。”艾略特说道。
“说得也对,如果你会自己处理伤口就行啦。”
医生同意了,便转身走向翼。翼仰躺在病床上,之前战斗留下的伤口早已结痂,和衣服粘连在一块,医生不得已用剪刀把这些衣服剪开,然后开始给翼消毒。
“相对那位小姐,这位先生的伤势更严重一些,但并无大碍。”医生解开了翼上半身的衣服。拿着镊子和酒精为翼清理伤口。
这时翼发现艾略特正看着这个方向发着呆,便对艾略特调侃道:
“我这疮痍满目的身体可没法为大小姐你提供什么灵感呢。”
艾略特这才反应过来,她故意咳嗽两声,把脸别过一边去。
翼直觉得好笑,他没有再说些什么。
“大部分伤口我已经处理了,体力的虚脱是需要调养的。不过……”医生指了指翼颈部那一圈赤红的火焰型伤疤“我这么多年为人治病,也没见过这样的伤疤,年轻人,你能告诉我那是什么吗?”
“只是伤疤而已。”翼淡然的回应道。
“哦,这样,我看也是。”医生看来并不想问多余的事情,他收拾了医箱,转身离去。
“只是伤疤而已。”医生走后,艾略特冷不丁地又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你真的很神秘,翼。无论是你的来历,你的能力,甚至你的性格都让人琢磨不透”
翼回看了一眼艾略特,只是沉默着。
艾略特发觉自己又给了翼一种多疑的感觉,便解释道:
“只是感慨而已,我只是在想回去以后怎么和梅尔卡和卡伦解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同样令人捉摸不透的事情有很多,甚至你也是。不过我的建议是停止话题,然后好好休息。顺水推舟地把目前的事情做下去。”
翼又是这副不予置否的态度。
艾略特也没有做更多的追问,只是将目光一直放在窗外。
忽然她像是注意到什么,站起身来走向窗口,她向广场扫视着,脸上的神情也变得不自然起来。
“怎么了?”翼为此好奇,他从床上起来,朝窗户的方向探了探头,想看看是什么东西让她显得如此不同寻常。
“你看到了吗,广场上那些骑士一样的人。”艾略特问道。
“骑士,黄昏骑士?他们打进来了!”
“你睡昏了头么?怎么想也不可能是那种东西,不过这些士兵未免也太不正常了,和一般的驻军完全不一样。”
翼只好不情愿地起身,当他看向窗外,却被那副情景惊讶得一时间的说不出话来。
窗外的广场上,几百名身着重甲,轩昂魁伟的士兵在阿波克斯的驻扎兵团广场上聚合,排列方阵。
那绝对不是阿波克斯堡的驻留士兵,广场上的士兵所配备的列装一看便不是等闲之辈。
每位士兵都身着印着华丽图案的灰色披风,披风之下,却是一身严丝合缝的银色超重甲,所有人武装到了牙齿,以至于无法让人看见他们的面庞,浑然一众钢铁巨人。
他们没有配备火器枪铳,而是持立着一把畸形的巨剑,那些巨剑和之前崔斯塔所用的巨剑有异曲同工之妙,状如门板,长至两米,几乎能当盾牌使用。另外,那些士兵列装的剑身上靠近剑格的地方有一处镂空的空槽,里面额外锻造了一个可用来手持的副剑柄,应该也是战斗所需。
他们整整齐齐地排列在广场上,似乎是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这些沉默的战士流露出一股不同寻常的威压,令人胆寒。
“那些可不是阿波克斯的驻兵。”艾略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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