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委们一旦达成了共识，常委会也就成了摆设，余言草拟的这个规范性文件很快就在常委会上没有意外的全票通过。
又隔了几天，套上了文号的《会政〔1993〕35号》文正式印发。刚刚下发时，这个文件并没有人关注，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把目光聚焦在了这份文件上，甚至若干年后，这份文件也成了一段历史时期、一个重要转折的见证。
……
尘埃落定，余言就把这件事情抛在了脑后，开始了新一阶段的工作。
按照李霖的安排，余言带着唐婉婷开始了下乡调研。唐婉婷并没有带着韦宝昌他们，所以余言就一行三人开始了调研之旅，依旧是余言自己开车，唐婉婷在副驾驶就坐，李霖在后座。
余言对会远当地的情况非常熟悉了，他开车很慢，没有走那些大道只是沿着一些小路前行，这样虽然颠簸，但路边的风景便能饱收眼底。
余言边走边讲，时不时的还把车停在路边，领着唐婉婷和李霖或走到山岩边，或步入路边的树林中。
站在山岩边的唐婉婷，望着远方，阵阵风儿吹散了她的长发。
“我一般都是这样，心里就能感受到风的气息，山的呼唤。”
余言边说，便上前的一步，他闭起了双眼，伸开了双臂，迎着空气，大声的呐喊了起来。
“我~是~余~言！”
余言喊得脖中青筋都突起了，但声音却并不大，也没有听到任何的回声。
“呵呵，奇怪吧，你可以试试，喊的再大声也不刺耳。这里太开阔了。”
余言喊完，走到唐婉婷身边，向她建议。
唐婉婷轻嗯了一声，抚了抚头发，也上前了一步，闭上了眼，她没有第一时间呐喊，而是感受那风的气息。
她听着风声，渐渐张开了双臂，风拂过她的胳膊，拂过她张开的双手。唐婉婷听到了风在唱歌，风在细语，她感受到了风的气息。
“我~是~婉~婷~！”
唐婉婷用力的呐喊了起来，这一生她都没有这么大声的呐喊过。
“我~是~婉~婷~！”
一阵一阵的大喊响起，一股一股的热流从她闭着的眼中流出，落在了地上的黄土中，一滴一滴，不断地下落。
唐婉婷从来未有过这般的体验，她心中一直以来刻意隐藏的种种悲伤，在此时泛滥开来，抑制不住。她想起了妈妈，仿佛这几声呐喊也能被天堂中的妈妈所听到。
在唐婉婷上前的那一刻，余言和李霖也跟了上来，这里是山岩边，他要看着唐婉婷，保护她的安全。
听着唐婉婷的大喊渐渐沙哑，看到她丝毫没有停止的眼泪，余言心里不是滋味。他不知道她为何会这样，但他能感受到唐婉婷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悲伤地情绪。
余言更加靠近了唐婉婷，并掏出了一张纸，轻轻的递到了她的手中。
唐婉婷并未睁开眼，但她停止了呼喊，只是流着泪，她并未接过余言的纸，只是哭泣着说了一句话。
“锤子，肩膀借我10秒钟好么？”
声音完全没有了平日的动听，有的只是沙哑。
余言没法拒绝，唐婉婷侧过身，伏在余言的肩上又哭了，她咬着嘴唇，忍着没有发出声音。
余言心里更难受了，抬起了手，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的拍在了唐婉婷的后背上，一下又一下。
“想哭就大声的哭吧。”
唐婉婷听到余言的话，就放声的哭了起来，肩膀剧烈的抖动着。
李霖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但他没说什么，后退了几步，慢慢的走向了路边的小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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