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雕在山峦间盘旋了许久,方才载着二人来到了大阵的云幕前。随着陆熙祭出了一块闪耀着白色光华的令牌,大雕蓦然便随着令牌一头扎进了漫天云雾之中。
聂羽心中暗叹,此时不似凌渊师父昨日带聂羽入山时那般声势浩大,可令牌所过之处,周围的云层也会向周围淡去十余丈。只等令牌和大雕方一通过,四下的云幕便立刻弥合如初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两人便乘雕飞出了大阵云罩。聂羽心中还略有些忐忑,而他身边的陆熙则是一副负手而立的样子,居高临下地俯瞰起了喜忧山来。
随着大雕盘旋而降,喜忧顶上醉乌外院的建筑也渐渐清晰了起来。聂羽的目光在扫过了无数亭台楼宇之后,最终落在了占地极大的一处白色广场上。广场旁坐落着一座恢宏的大殿,正是此时大雕俯冲而下的方向。遥遥看去,雪白的广场上密密麻麻地散布着无数灰色的斑点。
待飞得越来越近,他才看清广场上的灰色斑点居然都是些身着灰袍的修道之人,高矮胖瘦不一,男女老少皆有。广场端坐着的修士也有不少发现了徐徐降下的褐色大雕,纷纷抬起了头来。
“运气时专心潜念,莫被方外之事所扰。”突然间,自大殿门前响起了一声大喝,恍如滚滚钟声般传入了众人耳中。
陆熙听到这声音,嗤笑一声,遂即运起法力应声道:“多日不见,汪师弟对弟子们仍是严苛依旧阿。”
他的声音虽不似之前声音那般厚重低沉,但朗朗回荡间,蕴藏威压却还隐隐强上几分。
众目睽睽之下,大雕载着陆熙和聂羽二人徐徐落在了大殿之前,遂即化作一团褐色烟霞钻入了陆熙袖中。看到这一幕,人群中当即响起了低不可闻的议论声。
大殿门前,正坐着一位看去三十余岁的白净道人,浑身上下一袭黑袍,袍上暗金云纹时隐时现,背负一柄枯木浮尘。道人见他二人落下便蓦然起身,笑吟吟地走了过来。
“陆师兄别来无恙。”白净道人十分客气,几步迎到了二人身前,目光掠过聂羽身上时微微一顿,笑着说道。
“汪师弟,入殿说话。”
陆熙看了看广场上端坐着的那些灰袍修士,交代了聂羽几句便与白净道人进入了大殿中,将聂羽一人留在了殿前。
聂羽目送着两人进了大殿,忽地发现殿门两侧悬着一副龙飞凤舞的门匾。
瞰茫茫醉乌,苍巅秀谷仙风起。
扬济济道脉,五峰十院法华传。
两匾分悬左右,字字苍劲,笔笔吐锋,隐隐透着一股出尘凌人直翻。此时他看得入迷,却根本没有注意到从他随着陆师兄落下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成为这白石广场上千余人目光的焦点。
……
“不会错,那身道服是醉剑峰织云院的道袍,想必是哪位前辈来外院办事吧……”
“唉,御灵为骑,我何时能修到如此境界也就知足了。”
“只要能进了宗门,有师父指点修基筑轮还不是迟早的事么,急什么?”
“哼,入门?说的轻松,参加早课的这些弟子能在道比中拿到名次的有几个,还不是要被那些世家之人和记名弟子骑在头上。”
“放屁!他们也都是身怀星根之人而已,又不比你多长个犄角!世家又怎么样,你怎么不提宗内那些修为惊天的散修前辈。”
“你看殿前那人,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这么一说,他不像是宗门内的前辈,倒像是个记名弟子了。”
“别胡说,哪儿这么容易就被宗门中的那些前辈点做记名弟子,他没准是跟织云院的哪位前辈有些渊源,才被送到外院来的吧!”
“没见识……那身道袍是宗门弟子才能穿的。那些世家子弟虽不用穿这外院灰袍,但也不能直接宗内的法袍。”
“对对,去年道比头名的那个聂景不就是织云院的记名弟子么?”
“嘘……你小子不想在山上待了?他现在与汪门主可是师兄弟相称,按辈分算起都够当你师叔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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