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嫣然泪水在眼眶里止不住打转,越想越委屈,终于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这十分钟,真是极致的折磨。
贾大丑总能在他们最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唤起他们内心的恐惧。
段嫣然一直相信,最极致的恐怖根本不需要人去反应。最伟大的演员根本不和观众交流,而是直击人的心灵,潜意识会帮他完成剩下的任务。
吓人也是如此。恐怖与否不是人说了算,而是内心在评判。今天,她的观点被贾大丑以经验主义的方式论证了。
贾大丑对场地的布置如同多米诺骨牌,一环接一环的灵异事件接连触发。人在各种各样的未知事件发生后,条件反射失灵,神经中枢已经处理不了恐惧的信号,只剩潜意识在拼命地呐喊。
最让她感到丢人的是,她五分钟的时候就撑不住了,拼命想把所有的器官都闭上。最后还是贾大丑换完装,把跪在地上的她扶出来的。
不仅如此,他换戏服速度之鬼魅、动作之灵异、装扮之骇人,种种表现,无一不让四个人无比确定:这个人就是惊吓界的天才。
贾大丑有条不紊地把自己的道具收纳回行李箱,倒在沙发上眯起眼。
“怎么说,给我开多少工资?”
郭修宇“我没法给你开工资,不如你直接入伙吧,咱们五五分成。”
次日八点半,贾大丑整装待发。县里消费水平不高,来玩的人比较少,不过他们还是被人举报了。
警笛长鸣,一车警察推门而入:“有匿名举报说你们搞恐怖袭击,请配合我们调查!”
郭修宇说明情况,公安局做了笔录后,晚上郭氏兄弟请客,跟白天的几位警官吃了顿烧烤,这事也就结了。
喝了个酩酊大醉,年龄最小的警察雷羽好奇地问道:“大丑哥这么厉害,是怎么练出来的?”
贾大丑喝得晕晕乎乎的,随口答道:“咱就是有点天赋,加上没怎么上学,一直干这个可不厉害吗。农村传的邪乎的东西多了,小时候天天吓得睡不着觉。”
另一位警察拍腿大笑:“你别说,我小时候也是!嗨,等我周末有空,咱可得来体验体验!”
一帮人面色通红,大喊大叫,还嚷着要雷羽敬酒。雷羽赶忙赔笑,双手举杯,与所长的杯底相磕。酒过三巡,他看着杯底,捏着杯子在桌上晃圈,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爬上嘴角。
闹出的这档子事成为了无聊的县城里的笑谈,自此以后,有钱的没钱的,没来过这恐怖密室玩上一遍,都被人瞧不起。本来四个小青年只想试试创业,赚笔快钱,岂料贾大丑总能搞点新花样,光回头客就能支撑他们的开销了。
贾大丑哪想过能火得一塌糊涂,连周围的市县都问起他。他想过单干,但是想想还是算了,自己只是赶上了热度,并不懂那些人情世故,况且他跟这四个小伙伴处得还不错。他也知道自己没什么商业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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