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峰在狭小得犹如鸽子笼一般的屋子里，来回转了两圈，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被困住了的野兽一般，所有的能量和激情都无法释放。
由于心情十分的复杂和烦乱，聂云峰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看着眼前的一切，脑袋里却空空如也。最后，他把目光投向挂在墙上的营业执照。站定在那里足足看了有五分钟，然后慢慢伸出手去。他想把它取下来，他要把它带在身边，留下这段回忆。
这时，聂云峰的手机铃声响了。来电话的是恒大公司的一位叫关哲的高级业务经理，他告诉聂云峰他们已经到了楼下，和聂云峰再确认一下单元和楼层。
“对，您就乘坐电梯直接到八楼，我出去接您。”
聂云峰放下电话走到六子跟前，二人对视一眼，然后拍拍六子肩膀，出去等待客人，六子这边也站起身放好了椅子，准备好迎接。
洽谈工作还没开始，差不多就该结束了，因为这从客人进来时所流露出的迟疑、甚至有点讶异的表情上看，就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如果不是出于基本的礼节，他们可能早就起身告辞了。
到访的是一男一女两位客人，都是三十多岁左右的年轻人，男的叫关哲，女的叫魏雪漫。他们都穿着统一的西服正装，打着领带，浑身上下整洁利落，从里到外透出一股职业经理人的干练气质。和他们比起来，聂云峰和六子就如同两只是站在孔雀边上的麻雀，毫无光彩照人之处可言，若不留神仔细观看，你可能都不会注意到他们的存在。
“嗯……是这样，聂总……”关哲说话时仍然抱着厚厚的一沓图纸和文件材料，看样子他可能觉得没有必要再放下了。
“我们这次要谈的是一个路桥项目，项目不大，标的只有两千万，但是工期特别紧，只给了一个月的时间。”
关哲说完，有意地环顾了一下屋子内部的陈设。他的这个动作的潜台词，聂云峰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而后，关哲转头对聂云峰笑笑说到：“聂总，您这个公司只有这一间办公室吗？工程部和技术部都不在一起？”
聂云峰面露一抹微笑，他把办公桌旁的两把椅子稍微后撤一下，然后伸手做请，声音满是自信地说到：“两位经理，既然都来了，咱们还是坐下谈，请吧。”
这时，六子也为聂云峰拉过了一把椅子，聂云峰率先坐了下来，关哲和魏雪漫也便陆续落了座。
“我能问个问题吗？”聂云峰看着两个年轻人问到。
“您请问。”关哲不失礼貌地点头
”贵公司为什么会找我们这个小公司来谈这个项目？”
聂云峰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因为他相信，恒大公司这两个人在来这里之前，不可能不对九华公司做前期的摸底调查，他们应该清楚的知道，知道九华公司是一个刚刚注册不满二年的小公司，那他们这为什么还要来呢？原因只有一个，项目工期吃紧而标的过低，他们必须找一个管理成本低，急于想要业绩的小公司来甩锅。
想到这里，聂云峰又说：“尽管我们公司规模不大，不过这个项目我可以接，而且是低于标的额两百万，一千八百万我就可以接。”
伴随着聂云峰的这句话结尾处，屋子里一下就安静下来，关哲和魏雪漫相互对视一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过聂云峰的话茬。
“二位经理觉得如何？”短暂沉寂之后，还是聂云峰首先开口，打破冷局。
“这……”关哲挠了挠头，扭向魏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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