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来到江油,刚出车站就都看到刘英母亲小跑着过来,身后跟着大姐一家,后白在最后背着个篓子,应该是买了些啥吃食。
刘英把整个两后生介绍后,他大姐盯着这两后生一直的笑,笑的建民想要发毛。大姐良久才道:“你俩咋穿的跟个粽子一样啊。”这是他俩才发现周围的人根本没有他们这样打扮的,赶紧把外面的穿的后棉袄脱了下来,顿时轻松无比。
这四川的冬天基本也就零度左右,根本用不着像他们穿的那种厚棉袄。国良见过大姐一家,大姐总算见到老二口中的国良哥了,嘴上笑道:“也还是可以的嘛。”
几人到家后,村里人也沸腾了起来,就像刘家人去响水湾一样,那个时候交通不是很便利,村里来几个客人,那整个村子都能轰动好几天。村里人看着几个大后生背着好些牛羊肉来了刘家,都跑来看热闹,几个后生忙着掏出两毛钱的纸烟还有糖果发给大人小孩。
听说来意后,村里人跟刘家母亲还有后爸在一旁不知道说着什么,边说还边比划着。这让苏云跟建民很是不舒服。不多时,村子也来了,把两个后生的身份证看了一眼又把号码抄走了,这时他俩才知道,近几年人贩子活动猖獗,好些人家的姑娘都被卖到外地,从此杳无音信。
后生俩把刘英拉过来叫他翻译给村长说明情况,他们是一个村里的人,只是来寻亲事,如果成不了绝不会拐骗人家女儿,而且他们还有两个工友在三台县,一两天要去那边看看。
建民建国这几日吃饭让辣椒给辣坏了,索性他俩自己烧水做饭。典型的北方菜系做法,大块,大碗,大锅。把刘家人都看得目瞪口呆,只有刘英在边上笑着说道:“这样吃的多,哈哈哈。”酒足饭饱两人躺在小木床上,不一会儿建民呼噜声震天响,苏云却怎么也睡不着。
小木床在两人身下就像村里小孩子的小床一般,只要一翻身就嘎吱作响。半夜寒气侵袭,苏云起来把火盆的火又生了起来,这地方的冬天外面多少度屋里基本也多少度,很是难熬。几番折腾总算浅浅入睡。
次日天明,吃过早饭,两后生别过刘家人后,坐着车一路来到三台县。临走时候国良嘱咐道:“不管成不成,乡里有电话,记得跟我说一声。”到了三台县,两人又乘坐到石河子乡的班车。晌午时分,总算到了一个叫石泉村的小村子。
两人背着行囊进了村子,村里炊烟袅袅,灰蒙蒙的天空下,一排排瓦房映入眼帘,两三个孩童尖叫着跟在两人身后,冻得有点发红的脸蛋,好似刚从树上摘下的苹果,虽有些许污渍但也难掩其中的青涩。建民给孩子们分了几颗糖问道:“谢大勇家在哪里知道吗?”
其中一个小孩子扑闪着大眼点点头道:“晓得,晓得,跟我来。”路上陆陆续续的有人出来观望着这俩外乡人,不时的浅笑低语着:“这是哪一个的客人哦。”走到一处刚修的的新房前孩子站定了道:“这里就是。”
门口两只大鹅凶巴巴的盯着他俩,孩子们也不敢近前,只能躲到他俩身后。
“老谢……老谢……”建民扯着嗓子喊道。
“是哪一个?”屋里款步走出一个大婶,打量着这俩后生。苏云操着不太流利的普通话道:“我们是大红沟砖厂的工友,找谢大勇师傅。”这大婶恍然大笑道:“原来山西来的客人啊,快,屋头坐。”
此时一个老汉大笑着边跑边道:“龟儿子的,真的是你们噻。”
“老酒鬼,看看我给你带啥了?”苏云说着拍了拍后背的包裹。两人进屋看着老谢这新盖起来的四间砖房,羡慕道:“真不赖。”
这谢大勇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女儿前两年出嫁了,现在只有一个儿子在乡里棉花厂做活,日子现在过得也是有声有色。
“老酒鬼,你家条件这么好,你还跑我们那么远找活路啊。”苏云问道。
“这不是只装修了两间么,还有两间没装呢,再说我们这里人多地少,没有点积蓄连买卖都没得做。”
两人把带的东西放在一边,苏云掏出自己灌的散装陈酿递给老谢问道:“小四川也是在这村里吗?”老谢闻着美酒眯着眼笑道:“那娃儿在另外一个村。”
这时从另外一间屋子走出一个穿着布鞋的后生,老谢介绍道:“这是我儿子,腿脚不是太好。”那后生笑道:“两位大哥,听说你们是来寻媳妇的?”苏云尴尬的笑笑说道:“就是,就是过来逛逛……”
“这娃小时候小儿麻痹症,落下了这病根,现在说门亲事真是难。”老谢坐在板凳上叹口气道。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苏云道,“人机灵了,这世道好活。”
不久大婶做好饭菜,几人围着桌子吃了起来,老谢儿子也跟这俩北方后生熟络了起来。席间道:“我老汉儿给我介绍了一个姑娘,下午说是过来认认门子,到时候叫他们回去给你俩散布下消息,你们看得行不得行。”
建民笑道:“得行啊,很得行。”然后吃了一口饭转头问苏云:“苏老二,你觉得呢?”
“看就看呗,反正这事情得看缘分。”
“你俩娃儿莫急,下午我去红光村帮你们说说看,那边比较穷,好多人家都好几个女娃儿。”老谢嘬一口烧酒眯眼笑道。
看着锅里的饭菜不是很多,两人同时放下碗筷,老谢知道他俩的饭量,转头对老婆子吼道:“再弄两个菜,这俩娃儿没吃的饱。”
“不要见外噻,我看着你俩这大身架子,怎么可能跟我一样就吃一点点饭嘛。”老谢儿子也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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