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来,如果你再逼我,我就立刻死在你们面前!”柳妙凝眼神坚毅,话语之间不自觉得紧了紧手中的匕首,一道血痕应时而现,在她那雪白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别,别冲动——”陈世远心中一慌,口气也瞬时软了许多,微叹道:“你家少爷已死,《药经》对你来说根本就毫无用处,你又何必这么执着?”
“如果我死了,这世上就再也没人知道《药经》的下落。”柳妙凝眼神依然犀利,顿了顿继续道:“给我三日时间,待我好生安葬寒少爷之后,我便将《药经》交出,陈管家认为如何?”
陈世远若有所思的道:“此话当真?”
柳妙凝冷冷道:“信不信随你!”
闻言,陈世远面露欣喜之色,当即便开口道:“好!那我便等你三日,三日之后,我来取我应得的东西,届时希望你能说话算数,不要让我空欢喜一场。”
柳妙凝冷眼以对,没有说话。
陈世远将已晕倒的苏琦缓缓放在肩上,嘴角露出一抹奸笑道:“你家少爷已死,我劝你不要耍什么心机,否则偌大的苏府,将再无你的容身之地!”
柳妙凝眼神黯然,道:“你可以走了!”
陈世远淡淡一笑,便不再耽搁,转身便走出了宅院。
……
苏府恒岳阁内。
正厅之内,苏恒岳端坐堂前,眼睛里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时而愤怒时而忧虑,他的身旁,是苏府恒岳阁的管家韩宗宝,伺候他已有四十余年。
而他的正前方,是一个正跪在地上的妙龄少女,少女不断的啜泣着,她的眼睛由于长时间的哭泣已经有些浮肿,此人正是苏寒的丫鬟柳妙凝。
“你说苏琦毒害苏寒?而且是以极为厉害的李家的秘药鬼阴散?此事当真?”苏恒岳眼露凶光,一字一句的顿道。
柳妙凝急忙俯首不敢抬头,道:“奴婢所言句句为真,还请府主务必救醒我家寒少爷,即使是论血缘,他也是苏家宗室子弟,他毕竟也是您的第九个孙子,而且……他还是这苏家的唯一继承人啊!”
“够了!”苏恒岳眉头紧皱,来来回回踱着步子,许久之后,他的眼神变得浑浊,叹道:“以后不许再提他是继承人的事情!”
“非是我见死不救,而是那鬼阴散乃是李家的绝门毒药,从苏府到李府,一来一回最快也要四个时辰,那时候或许你家少爷已经化作一滩脓水了。”
柳妙凝闻言,当下便止住哭泣,站起身来,声音也顿时变得犀利:“这么说来,寒少爷就必死无疑了对吗?你是青州三大世家之一苏家的府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府中发生这样的恶性事件居然不理不问,不但见死不救,还任由凶手逍遥法外!你这个府主做的真是称职!”
苏恒岳起先还不在意,却不想那柳妙凝越说越来劲,听到后来直觉得后背冷风飕飕,汗毛根根直立,当下便火从心起,一掌排在身前的方桌之上。
随着一声轰鸣之响,方桌瞬时被轰成粉末状,空气中已然流荡着丝丝的摩擦声,时刻在现场每个人的耳际盘旋萦绕着,不休不止。
“大胆!你什么身份,敢和府主这样说话!”韩宗宝再也忍耐不住内心的压抑,上前一步指着柳妙凝低吼道。
柳妙凝冷冷道:“做得不好,还怕人说不成?”
韩宗宝低吼道:“做得好或者是做的不好,你一个苏府小小的丫鬟,有什么资格来评论?还不快滚出去!”
说罢便再次上前一步,单手做驱逐状,打算亲手将眼前的这个女子赶出恒岳阁。
柳妙凝长叹一声,道:“不劳韩总管动手,我自己会走!”
“你们两个给我闭嘴!”苏恒岳余气未消,过了须臾才缓和开口道:“韩总管,麻烦你去一趟仓库,把那瓶天仙玉露拿来给她!”
韩宗宝闻言大惊失色,道:“天仙玉露?那可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奇宝,百年难得一遇,府内一共只有三瓶,如今却拿其中的一瓶去给一个将死之人……这是不是不太合适?”
苏恒岳脸上迅速划过一丝不快,道:“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韩宗宝又岂能不知苏恒岳的心中已然泛起了波澜壮阔,也明显感到了他心中的怒意,当下便想也不想,迅速叩首抱拳道:“府主请息怒,我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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