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安平此时正在为年幼女孩儿疗伤,哪有空闲抽的出身。就在他分身这一刹那,一阵气血在他体内翻涌,女孩儿痛苦的呻吟一声。冉安平不敢分身,又继续为女孩儿引导体内药力。
门外鸦雀无声,只有那清丽的箫声,忽高忽低,忽轻忽响,渐渐低到极低之处。老医生与徒弟紧张抱作一团,不知冉安平是何人,竟会引得金风寨人马尽出。
箫声停顿,一阵幽香飘入屋中,一娇柔声音道:“还是不肯放下她吗?”冉安平闻到香气时已知道是红花花来了,可是现在正是紧要关头,关系到女孩儿的生死,冉安平不敢作答。
红花花着了一件烟霞银罗花绡纱长衣与累珠叠纱粉霞茜裙,头上插着一支宝蓝吐翠孔雀吊钗,看起来更加光彩照人,只是脸色仍然苍白。冉安平见了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真恨不得丢下眼前的女孩儿为她讲个笑话,逗她开心。只是眼前这女孩儿于他有恩,丢下她便是为不义。
红花花妙目涌上一抹薄雾道:“才这一会儿,你便忘记了答应我的事吗?”
冉安平要紧牙关,不敢回答她。心道:“糟糕!我只以为这小婆娘说欢喜我一直是逗我的,想不到她是认真的。小婆娘长得这样美,我又何尝不喜欢她呢。只是,大姐你什么时候吃醋不好!偏偏这个时候要吃那无名飞醋!”
红花花见他不答,只好凄然道:“世间无限丹青手,一片伤心画不成。我原以为你是名与众不同的真儿郎,却道你是那忘恩负义的陈世美!呵呵呵”她凄然发笑,内力震得整间堂子嗡嗡直响,似是随时倒塌一般。老医生一个蹲立不稳,倒在地上,他的徒弟忙过去扶他。
啪!一本册子掉在了地上。红花花眼快,一下便见是她送冉安平的《七十二路分筋错骨手》。红花花见到那本秘籍,立刻笑得更加凄凉。屋子在她雄厚的内里摧残下,终于坚持不住,倒塌了下来。
漫漫灰尘,只留下三道影子。
冉安平差点便要治好女孩儿,却不料房子突然倒塌。他怕女孩儿被砸伤,只好赶紧收功。女孩儿吃不住他雄浑的功力,立刻昏倒过去。他避过落下的乱石,却见老医生师徒已被砸死。老医生虽然平日过于趋炎附势,狗眼看人低,可毕竟罪不至死。冉安平也不顾给她解释,勃然大怒道:“你想做什么!”
红花花豆蔻年华,做事只凭个人喜好,她突然被冉安平质问,立刻懵然。她眼中那抹薄雾越来越浓,淡淡道:“你对我呼喝?你竟然对我呼喝?你还问我做什么?呵呵,你答应过我的事,你忘记了,我来提醒你,你问我做什么?”
红花花才思敏捷,她这几句反问,反而将冉安平问得说不出话来。冉安平也是血气方刚的青年,他此刻也不想再说什么,只待气消,再与她解释。他将头扭向一边道:“你走吧!”心中则在狂喜,这么漂亮的姑娘为我伤心,哥真是几辈子修来的鸿福啊!
又是一阵安静,红花花迷离的秀目逐渐变得坚毅。自打童年时,她父亲将她丢在那陌生的集市中,她便恨透了一切男人,她便发誓再也不相信任何一个男人。直到这个坦率又正直的青年告诉她,男女皆平等时,她心中那堆积了七年的阴霾才开始逐渐消失。如今,这个男人怀中抱着另一个女孩儿,告诉她,你走吧!红花花心中只道,这是一个多么有趣的玩笑。
她身上银罗纱衣无风自鼓,看着冉安平的目光也变的越来越凌厉。她语气凄厉道:“你跟不跟我走!”
冉安平的倔强脾气此时也上来了,他寻思,我每天对你照顾的那么精细,为了你,我还要装成太监,招人白眼。你却好,倒真的把我当做你的奴仆了,不知道有句话叫人人皆平等吗!冉安平厉声道:“我偏不跟你走!”
红花花瞪着他道:“好!不跟我走便将你这身武功还回来!”红花花话音未落,人已经欺到他身前,二人只过了一招,红花花便已拿住他太渊穴。
冉安平怒目瞪着她道:“你尽管拿好了,我才不要再做小白脸了!”
红花花气得哆哆嗦嗦一字一顿道:“嫁.衣.神.功!”冉安平只觉浑身发软,体内真气迅速源源不绝的从他太渊穴直泄而出。冉安平这才知道,为什么凡是去过她那的武林高手只留下秘籍,人却再也没听说过了。为什么红花花只十七岁,体内便有过百年的功力。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刹那,两个人都记起相处时美好的那段日子。冉安平看着红花花的憔悴的玉颜,她才帮他打通任督二脉没多久,便出来寻他,一定是操劳太多没休息好。冉安平闭上双目,心道:“死就死罢,反正没有你我也没有今天。”他体内的力气越来越少,一阵空虚感由他心里传来。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他艰难的睁开眼睛,用口型一字一字的道出他最后想说的三个字,便晕死了过去。
滴!…….一颗晶莹的物体落在地面,碎成满地花瓣。
冉安平醒来时,发现呆在一辆马车中,马车哗啦啦的响个不停,应该是正在行驶。女孩儿见他睁开眼睛,忙喜道:“你醒了!”
冉安平身上的力气像是给抽空一般,他望着女孩,呆呆的点了点头。
女孩儿见他已醒,忙在一边找来水与糕点道:“你昏迷了一日一夜,想必该饿坏了,我来喂你吃了吧。”
冉安平记起昨日发生的事,只想黄粱一梦,他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要去哪里?”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