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漫天紫色的,互相交错的触手缓慢的褪去,显露出那无垠无尽的绯色星空,一轮硕大无比的猩红圆月高悬空中。
那是与地球相比毫无相同之处的星空,深刻的注视下,无穷无尽的呢喃之声传来,仿佛有无数难以理解的生物在你耳旁低语,发出这个世界上绝无生物可以发出的古怪声响,但你似乎又可以听清,可以理解。
那是超越了这个世界所有知识范畴的,超越了人类理解极限的低语。
寻常人只要听到就会沉沦,就会陷入无尽的疯狂,可你似乎能够平静的倾听,平静的理解,直至平静的沉沦,直至陷入无休无止的平静的疯狂。
随着心口的一阵悸动,迷迷糊糊之间,熟睡中的苏安想要清醒过来,可是伴随着这绯色星空的褪去,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疼痛。
“痛!”
“太痛了!”
那是身体与精神的双重痛苦,仿佛脑子被人用烧红了的铁签刺入,再狠狠的搅动。不,不仅仅如此,还要再加上全身仿佛被人用钝了的刀子一片一片的,缓慢的割下。
苏安想要坐起,可在这剧烈的疼痛之下,他甚至连翻身,不,连喘息都好像要夺去他的性命一样。
“是梦吗?可梦怎么会痛的这么真实。”
“看来明天可以请假了,正好任务搞砸了,明天请假想想怎么跑路。”
苏安觉得自己还在梦中,如此真实的梦境在苏安这里早不是第一次了,对此情况早已熟悉的苏安集中自己的意志,打算摆脱这迷离梦境的束缚,彻底清醒过来。
可梦境如烟似雾,想抓抓不着,想走走不掉,那轮猩红色的巨大圆月仍然高悬在那呈现绯色的天空,苏安费劲全身力气也无法张开自己的双眼,自己的意志好像脱离了自己的控制。
周围呢喃声又响了起来,自己的注意力又不知不觉得渴望陷入其中,在意志陷入其中之后,身上的疼痛好似也消失不见,一个恶性的循环。
“这什么该死的梦,怎么会这么恶心,我最近到底干了什么啊,怎么会这么背。”苏安在心中疯狂咒骂。
他长大后看过各种讲解梦的视频,试图理解自己的梦境。从中也知道了其他人的梦是不会有实感的,最多最多也只是能感觉身临其境,但那也只是大脑激素分泌导致的虚幻感受而已。
可自己的梦,从小到大都是无比真实,连其中的痛苦自己也能感知的一清二楚,见了哪门子的鬼,自己神经末梢上的细胞难道也陪着自己入梦了吗。
“这次怎么会这么痛,还醒不过来,不会是工作搞砸了让自己脑溢血了吧。”
“给我醒过来啊!我可不想因为这糟心的工作就白白丢了命,这也太亏了吧”
“明天一定得请假,先别管跑路的事情了,赶紧去医院看看去,我还年轻,可不想因为这点事把命丢在这里。”
“先想办法醒过来吧,别想这么多了,醒过来在想。”
苏安沉下心神,不去理会那呢喃的低语,也不去理会全身上下那钻心的痛苦,他心里告诉自己这只是梦,无论梦里怎么痛苦,也终会有醒过来的那一刻。
想明白了这些,苏安感觉自己好像没有之前那么痛苦了,开始真正能够平心静气,积蓄力量,等待突破这迷离梦境的封锁。
终于,苏安的眼皮缓缓抬起,他久违的感受到了清凉的风吹拂过自己的鼻尖,虽然身体依旧疲惫,但痛苦总归是褪去了。
“等等,我昨晚没关窗吗?哪来的风,不会进贼了吧!”
苏安猛地睁大眼睛,几乎是跳着坐起,也管不上身体的疲惫了,当务之急是看看家里是不是真进贼了。
可真正坐起,完全醒过来之后,苏安心底凉了半截——视线左右扫过,周围的一切都是蒙上一层淡淡的,绯色的月光——绯色的岩壁,上面缓缓留下一些蒙上绯色月光的溪水,目光跟随着溪水,发现溪水沿着岩石的轨迹缓缓向右侧一口深不见底的,黝黑的洞穴流去。
自己身下的,也不是家里柔软的大床,而是坚硬而且凹凸不平的石头,硌得自己屁股生疼。
苏安抬起了手臂,看了看自己——金色的盔甲上刻着并不复杂但又明显带着贵气的花纹,这花纹颇有西方古典贵族的韵味,典雅且高贵,华丽而不落俗套。
材质看着十分坚硬,但却感觉不到多少重量,颜色像金子但好像又不是金子,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这必定是一种贵金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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