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很凉。
大街两边失业的流浪汉在风中瑟瑟发抖,身体紧紧地蜷缩在破旧的衣服里,企图寻求更多的温暖。
格鲁特带着何恩开着酒红色的甲壳虫呼啸而过,将路旁融化的雪水与污泥间的两边都是。
这些泥水混合物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流浪汉身上,引起一片咒骂,更有甚者直接扔起雪球,砸在了甲壳虫的后车窗上。
而驾驶位上,格鲁特一边听着皇后乐队的专辑一边大笑着,然后载着何远苍快速离去。
“很爽啊,亲爱的何!”格鲁特吹了个口哨,同时双手拍在了方向盘上,击打出Weillky这首经典的节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亲近你吗,伙计?”
“知道,因为我是亚裔,同样有过被种族歧视的经历,毕竟有相同经历会让人感到一些亲近,难道不是吗?”何恩闭着眼睛回答。
他的思绪还停留在刚刚调查局门口那具尸体上,那体无完肤的伤口,尤其是胸口密密麻麻的弹洞和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着实给了他极深的印象。
“胸口的弹洞啊……”何恩突然想到了什么,直接在心中暗骂一句,“艹!”
他想起来“弹洞”的痕迹不够规则,不同于其余子弹击中人体的贯穿性伤害——比尔奈胸前的洞口各个角度贯穿的都有,并且每个血洞参差不齐、相互联通,还往外翻着肉丝……最重要的一点是伤口似乎没有火药和弹壳的残留。
而这种伤口,就像是人躺在地上或者床上,被人用钢草叉从胸口直接插了个遍,而那些外翻的肉丝可以说是草叉带出来的。
可以说,凶手这种行为……分明是复仇后的泄愤。
“啊嘎嘎嘎……”格鲁特发出一连串怪笑,将何恩思绪拉了回来,“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你我都不费劲……只不过,我更喜欢的是你的聪明,东方人可比这群白佬富于心计的多啊!”
何恩不置可否,双眼透过挡风玻璃注视着前方,看着流浪汉继续被格鲁特捉弄的狼狈模样。
“格鲁特,其实你挺喜欢这份工作的,对吗?”何恩从怀里掏出不锈钢酒壶喝了口,“要吗?”
“嗯……也可以这么说吧,但我更喜欢的是探员这个身份。”格鲁特点了点头,“老天啊,现在我们要去的地方,根本不需要花钱喝酒,你还是先留着吧,毕竟花钱了的东西要慢慢用。”
“愿你未来的妻子喜欢你的节俭。”何恩将酒揣了回去,不锈钢酒壶在风衣内兜里发出液体晃动的响声。
“愿你妻子喜欢你的偏执。”格鲁特突然想起了什么,随后尴尬地吹了个口哨,“我的意思是,下一任。”
何恩26岁,离过婚。
……
在一个危险的世界里,偏执始终是人类作死必不可少的bebff。
何恩的性格比较偏执,只不过近些年来他收敛了许多。
格鲁特将车开到的是弗里特林市的红灯区,是整个城市最大的灰色区域,没有之一。
走私,贩粉,卖肉等等在这随处可见,同时也聚集着一大批偷渡客,显得格外的脏乱差。
当然,如果在这里不怕被其他人“吃掉”,那么可以尝试壮着胆子前行,这倒可以体验一些异国他乡的风味——无论是人还是物。
最重要的是,你必须要有钱。
叼着一根烟的格鲁特打开了手机的备忘录,备忘录里记录的是红灯区里酒吧以及“鸡院”的名字,其中有半数“鸡院”名字后都被格鲁特画上了勾。
何恩扫了一眼,又想起了办公室里对格鲁特的风评。
一个文职人员经常打扮成探员前往红灯区的酒吧零元购。
每次都会用相同的套路,让妈妈桑连带着手下的白人女孩为这个黑鬼服务,来赢得物质和精神上的双重胜利。
而最为关键的是,格鲁特这个黑鬼会做人,在他零元购同时也会“讹”一些烟酒用来送给同事和孝敬领导,这让办公室里针对他的声音基本上都小了很多。
而他零元购的具体方法,说白了极为无耻,但也完美的符合格鲁特这个黑鬼的形象——
“嘿,尊敬的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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