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当天就出发,向着洛阳进发。
谷州原离洛阳不远,只有百来里路,但因财叔三人不会武功,所以四人脚程并不快;易凡急躁的心也渐渐平稳下来,既然引诱自己过去,那么李来宝这个诱誀暂时肯定安全。路上风景并不好,随处可见的逃荒者,路过的村落也大多破败。
第三日的时候,四人已到洛阳境内,城门也遥遥在望;路上的人也越来越多,四人刚准备加快脚步争取能早点进城。突然听到前方一阵哄闹声,易凡打眼望去,原来是两拨难民在闹事,隐约看见中间围着一个白衣书生。
易凡本不打算多管闲事,但是看到书生在人群中本推来搡去,终是不忍;就走了过去。
“各位冷静,不就是一碗吃食嘛,等一下进城我负责赔偿;千万不要冲动。”
书生约在二十岁左右,仪表不凡,只是此刻他所说的话,并没有人听,双方的人还在向中间推挤,眼生就要被挤倒踩踏,易凡移步中间,轻挥衣袖,围拢的人向两边分开,顺手将书生带了出来。
“多谢兄台。”
书生对易凡抱手施礼道。
“小事一件。”
易凡又跟旁边的僧道嘀咕了两声,僧道进入一群不一会就返回了,而两边的人也再没暄哗,安抚人心这套对于僧道来讲,那是信手拈来。
“原是小事,一个孩子走路时不小心碰了另一个正在吃饭人的碗;当然两边人因为进不得城,外面吃食有限,早就看对方不顺眼。”
老道士将听来的情况告知他;并将自己的解决方法说了出来,易凡认为甚是可行,就点头同意。
老道再次走进人群,对两边的头人说了几句,两边头人就齐齐走到易凡面前跪下行礼表达谢意,易凡也不拒绝,等他们施完礼后道:
“我本是狠心之人,但既然我两位朋友已答应帮助你们,我也不再多话,只希望自今日起,你们相互扶助,再听得有人闹事打架,我可不轻饶。”他又用手指了下站在旁边的财叔说道:
“他是我的管家财叔,今天起你们的衣食由他来调配,当然我也不养闲人,你们也要帮着我做事。”
“理所应当,全凭少爷做主。”
两个头人再次向他施了一礼,又转头对着财叔施了一礼,财叔也端了端架子,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等两人返回,书生再也忍不住开口问道:
“兄台这是要将这些人养起来了吗?这可是一笔不菲的开支,还有兄台准备让这些人干什么呢?”
“呵呵,我老家存粮不少,离此也不远;我打算让他们自己去拿;洛阳他们肯定没办法全部进去,只能在这附近寻一个好地方,搭一些简易的房子,也将他们安顿下来,我在洛阳有生意要做,家人也有个安身之所,一举两得。”
他所说的存粮之所,当然是云山寨,壮年人一来一回也就五日光景,在现今为了一口吃食,别说跑二百里,就是跑二千里也不算什么。
“我刚刚将他们划分了一下,青壮全部由我带着去运粮,老弱妇孺全部留下;刚刚经过离此十里的地方,我看中一处适合安顿;我已告诉和尚,由他和阿财先带着去建房安顿,你有生意要做,这样安排不会拖你后腿。”
老道虽然猥锁了点,但考虑问题周全,适合做一个狗头军师;老道这样的安排易凡也理解,总要留些人质在手才安心,不然他们到了云山寨以后不听指挥老道就危险啦。
“老道,你叫两个头人过来,我有话说。”
两个头人过来后,易凡先让他们报名,其中矮一点的叫王二,高一点的叫楚大,没名字,从出生就是被人家这样叫大的;两人都住在洛阳附近不足五十里的村落,原来也经常进洛阳城粜卖一些土产,只是最近契丹人经常打草谷,在村里没活路,就带着村里人一起到了洛阳城门边呆着,因为契丹人一般不会靠近大城;听到此处易凡也里一动。
“刚刚我家老道也跟你们说了,等一会他就带你们去取粮,路上你们如果有什么不鬼心思,就算你们能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们,割了你们的脑袋。”
说到此处,易凡抽出大剑,对着旁边的一颗树轻劈一下,大树树干发出一声炸响,而后从中断开,树头飞到一边。看得书生和王楚二人张大了嘴巴。
“当然如果大家都是老实本分人,我也可保证你们自今以后,不会再挨饿,不会再受冻。”
王楚二人当下跪地起誓,决不辜负云云;这些泥腿子的誓言,易凡认为要比那些野心家,造反派的可信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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