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梅收到大鸿寄去的钱,同表哥到遵义办好高考手续,又回涟溪中学继续复习。眼看就要去那里参加高考,可不中用的躯体接连几次病倒,只好将预备的花费拿来换了药吃,心里的压力不言而喻。
放学后,华梅强撑着象要瘫痪的躯体到学校旁边的柏树林里,脑袋胀痛得不听使唤,她用力摇摇头,感觉里面仿佛装着晃荡荡的一洼水。她握紧拳头锤锤脑袋叹口气:“大鸿呀,你我心比天高,可偏偏身为下贱……现在已经再没有什么能够拿出去拼了,老天最终会辜负我们的苦心吗?过些天我就要去遵义复习等待高考,她多想临行前见你一面啊!”
大鸿坐在校园树荫下拆开华梅的来信:大鸿:虽然我们约定高考后再通信,可我又情不自禁地违约了。最近不中用的躯体偏偏在节骨眼儿上不争气……幸亏吃大表哥开的中药总算好了些。亲爱的,我多想在临行前见你一面,可眼下的情形哪能容得你我有这“非分”之想啊……
大鸿看完信悄声说:“一定得去!”
星期六放午学,朱礼塘兴高采烈地在寝室里准备东西回家。因为上午得到了暑假将恢复他原职务的确切消息,恰逢明天又是他的生日,兴头上大鸿背着挎包进来,朱礼塘乐呵呵地说:“大鸿,你来得正好,快去收拾一下跟我回蜀江放松放松。”“谢谢叔叔。可是……”“可是什么?”“我准备回一趟老家。”“回老家干啥?如果没钱用了,我这里有呀。”“不怕叔叔笑话,我念父母了。”“你娃娃……这样吧,今天下午先到我家,明早你回老家去怎样?”“好。”
朱礼塘家,书春晓雯和晓雯妈为今晚给朱礼塘过生日忙乎,晓雯妈说:“谢玮这娃儿真是的,走几步路买点东西半天回不来?”书春没吭声,晓雯不悦的说:“你不是最相信他的办事能力嘛。”“晓雯,你冲着妈发的哪门子怨气?”
谢玮去年在工农兵大学毕业,分配在市外贸局工作,小伙子身材高大,谈吐不俗。他对朱晓雯可谓一往情深,可遗憾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由于谢玮爸在市政府里算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与朱礼塘又是旧交,朱礼塘即将官复原职便有他的特殊功劳,就这消息也是他向朱礼塘透露的。谢玮常来晓雯家的用意明摆着,但朱礼塘一直装糊涂,小雯妈时冷时热,而晓雯则越来越反感。书春察觉这事后为大鸿捏着一把汗,对大鸿心里只装着华梅而把朱晓雯拒之千里非常恼火。往往让她联系到自己暗淡的前程不禁偷偷落泪。
大鸿朱礼塘走进屋,朱晓雯闻声从厨房里跑出来,兴奋地向大鸿打招呼,大鸿象没听见似的同书春和晓雯妈说话,书春暗暗瞪一眼大鸿。晓雯妈说:“大鸿,你去厨房帮帮晓雯。”“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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