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条当麻，16岁，处男。
此刻，少年正为某件事情烦恼着。
昨天，被七条天空那写满了绝望和期待的面庞打动，少年和少女定下了契约。
之后发生的事情，让当麻完全打破了对美丽温柔的“女孩子”的幻想。
虽然以前就知道很漂亮很性感很有大小姐气质的七条天空，有着真空和略微S的一面，早上还发现其有裸睡的癖好，但现在这种状况是怎么回事？
散发着诱人味道的女孩，披着件羞耻度破表的紫色绸缎睡袍，贴在上条当麻的身上。
虽然对此发表过意见，但被对方以“以前在家什么都不穿”这一理由打败。
之前女孩说的“做什么都没问题”自然不会被当麻放在心上，在这方面少年还是有自觉的。
不是情侣，不是朋友，只是单方面的施舍者与被施舍者。
作为一无所有的一方，少女不会反抗少年的要求。
可能，肉体本身对她来说，都是一种负担吧？
但，享受着少女杀必死的家伙，怎么都无法拒绝这种香艳的服务。
似乎在“常识”上和一般人差距巨大，七条天空虽然在外面保持着“普通人”的行为；不过接触到对方秘密的当麻，却认识到女孩真正的样子。
平时那种温柔委婉，稍微有点天然的态度，完全不见了。现在依靠着自己的七条天空，如果剥去那美丽的外衣，只是个模糊的“人形”，连用语也变得相当奇怪；各种意义上，给人一种混乱感。
对方用深沉的语音——令人诧异的有条理和不似女孩子的僵硬——叙述自身的状况，期间夹杂了大量闻所未闻的信息，使得即使对超能力已经麻木的当麻相当困惑；虽然无法理解，但还是耐心的倾听少女的倾诉。
大概是11点的时候，少女终于解说完毕，也让当麻有机会提出自己的疑问。
“表象，意象，显象和那个真象到底是什么？”少女的话语中多次提及的四个词汇，完全无法理解其意义，似乎是相当了不得的东西。
“嗯——当麻，我的话是不是很难以理解？”皱着眉思索着。
“那个——呃，抱歉。”诚心诚意为自身的愚蠢而忏悔。
“那换个方式解释吧，当麻，这些东西，都是我个人的猜测；我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是正确的，但……你最好先把‘常识’给扔掉。”异常严肃的，少女直起身，对着少年说道，“连那个什么‘超能力’也丢掉。”
说完这些，七条天空俯下身子，躺在上条当麻的腿上，半裸着放送杀必死。
“我从，记忆的残渣中翻出这些东西。很多东西都很混乱，十多年来，我都不知道自己还‘知道’多少东西。不过这些东西，与其说是理论，不如说是神话。”
“你认为，世界是什么？”不给当麻说话的机会，少女继续说着：“世界什么都不是。”
“呃？”
“你知道‘存在即认知’和‘认知即存在’吧？”
“似乎是什么哲学理论的样子……”完全，不理解。
“大概就是说，一件‘事物’是一直存在直到被‘人’观察或者说是理解，以及该‘事物’因为观察而存在。也就是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差别。”
“很可惜，两个理论，都是不完整的。”摇了摇头，少女将头转过来，对着当麻的要害。
“基于物质构造的世界和基于灵魂构造的心像，本身只是人类对这个世界的不同解读。但如果，从一个高于人类甚至在‘世界’之外的角度，观察我们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呢？”少女提出了疑问，但丝毫没有探寻的态度。
“那个，是什么以非神之身……”
“不是那种粗浅的东西。”打断少年的抄袭，“你以为‘神’那种东西，是什么高贵的玩意么？”停了一会，“以非神之身去理解神之意，什么狗屁超能力科学，在标榜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承认‘神’的存在了。”
“其实以人类的理解，‘神’只要拥有远远超越人类的力量、智慧、存在时间，就可以称之为‘神明’。把那个bilibili扔到3000年前的希腊，搞不好宙斯就是个女人了。”
“回到最初的问题，世界是什么？我们所说的世界，只是我们认知的，推论的存在。真正的世界，哪里是什么万有引力等公式理论可以表述的。”
“你眼中观察到的人，观察到的房子，水，闻到的空气，接触到的物体，我称之为‘显象’；就算全世界所有人在同一时刻闭上眼睛，这些东西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而所谓的意象，这个城市里那些能力者，所使用的能力就是‘意象’。‘自我的真实’，不过是让心像具现化罢了，创造或改变出‘自己期望的存在’，而不是‘找到自我的真实’；换个角度说，这个东西不过是以‘自己’为目标的‘偶像’创造，电击，药物，手术，以及什么公式，都是达成这个目的的额外手段。”少女和少年对视着，“虽然是一家之言，不过这个城市的‘能力者’都可以算是‘神’，也就是那个‘认知即存在’的极端表现。”
“咕咚。”少年咽了口口水。
“那么，如果无数人以‘同一个偶像’创造出的，是什么？是‘神’哟，虽然本质上和能力者没啥不同，但那个‘神’是不基于DNA的幻想集合体，能力者被你这个右手碰到，最多是没能力，如果那个‘神’被你抓住，估计直接玩完了。”
“至于我自身，我所看到的和我能做到的，不是显象也不是意象，而是表象。”七条天空放开当麻的手，双眼变幻着，站起身，指着自己的衣服说：“现在的我，勉强还是能控制的，所以，看清楚，这是什么？”
“咕咚——紫色的，睡衣？”
“对，也不对。你看到的，是我定义为显象的存在，现在呢？”少女挥了挥手，包裹身躯的睡袍如玻璃般碎裂，消失，“你看到的，又是什么？”
“………………”面对赤身裸体的雪白肉体，虽然不是第一次看，但上天当麻还是沉默了。
“什么都没有？还是无法‘看到’？”对此毫不在意的少女，“依旧存在，但人类无法观察，刚才，我只是调整了一下‘表象’，其所对应的‘显象’在这个‘现实’中无法维持其‘存在’。那个表象，就是我所能认知的，这个世界结构的一部分，在其上，还有构筑这个结构的‘真象’。”
七条跪坐下来，抓着那只右手，“在我看到的‘表象’中，只有你是和通常无二的‘显象’，这说明，你的表象和显象一致，但这无法解释你的衣服离身后改变‘表象’；所以我推测，你有真象或真象的力量。”把当麻的手按住胸部，“这个柔软有弹性的脂肪块，以及这个看似美好的肉体，本质上和其他人没有什么不同，都是DNA双螺旋结构的碳基生物。”
“我不明白真象到底是什么，记忆的残片中，有着很有意思的资料。”不顾面红耳赤的少年，“接下来的东西，是颠覆世界观的东西，觉得下面难受的话，我随时可以和你做。”
“那个……”上条当麻立即夹紧双腿，双目望天。
“其实你不必这样，对那种事情，一个月前还有点在意，现在已经不在乎了。”七条天空的声音变得空灵，“我虽然能‘看到’正常的裸体，但实际上，肉体也只是显象，能维持其表象的，不是肉体，意志，磁场这种东西，是灵魂哟。”
“灵魂不是你想象的那么虚无的东西，我，不是指七条天空这个有名字的的人，而是在这个身体中的灵魂；这个我，清楚的‘看’到，灵魂的终点，无数灵魂组成的那个‘源’，然后被还原为纯净的某种‘团’，烙印着某种东西，达成所谓的‘转生’。实际上，灵魂只是如水流般归入大海，施行二十七层净化后打上防伪标记装瓶而已。‘转生’的灵魂，就像把一滴水倒入大海，搅拌一通后在，再分离成水滴，虽然都是灵魂，但前后两者是不同的。”闭上眼的少女努力回忆着。
“啊——哈——”很超现实的描述，让上条当麻稍微有点困惑。
“不理解么？你就想象，有某个无法观察无法感觉，但确实存在的系统，这个系统按照既定的，永恒不变的节奏运转着。我所说的万物灵魂归所和其运作的现象，不过是这个系统的一部分。这整个系统，不基于物质，不基于精神，更不基于幻想，人类毁灭也好，世界终结也好，这个系统依然存在；就算宇宙变为混沌，也会因为系统的运作，又重新开始创世。它才是世界本身，它才是这个世界的根基，也就是我所说的真象。”
“‘真象’的运作构造了‘表象’，‘表象’中直接被人类直接感知的那部分就是‘显象’；由于灵魂本身属于真象运作循环中的一部分，人类依靠肉体获得了能进行思考，观察，行动的能力，灵肉结合后，拥有‘真象’本质的我们，通过思想或者说幻想，主动被动地利用这微不足道的‘真象’，构筑建立了真象循环外的‘意象’。”
少女停下来，喝了口水，等待当麻消化这部分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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