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城市的郊外还保留着不少的原生态绿植,几处历经风雨的老小区紧凑地靠拢在一起。灰白的建筑原色与远边的五光十色的城市群比起来就像是灰扑扑的乌鸦群矗立在那,那是老一代的守望。
原本计划拆迁的城南老建筑因为某些原因搁置,也是因此徐庸生才有了栖身之地。
早上清晨的鸟鸣在不算宽敞的两室一厅里显得那么清脆,徐庸生穿着白汗衫从卫生间走了出来。他一边提着“解放”大水杯漱着牙,一边隔着护栏望着窗外的老槐树。
一道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早晨的宁静,徐庸生赶忙跑到卫生间吐出嘴里的泡沫接起了电话。
“喂?”
“顶你个肺,你个扑街,啶該唔来医院吔?!你想死咩?”电话那端一道正宗的广东国骂破口而出。
听到这口音,徐庸生便知道是那个秃头医生给他打来的了。
“我昨天不是让你那的小护士带了话给你的吗,一大早的,你这大嗓门已经可以竞选美丽国总统了。”
电话那头听到徐庸生的声音似乎平静了不少,但是还是没好气地操着一口塑料广普说:“你还有心情讲你那破冷笑话啊?你知不知道你多久没来拿药了,还有你老母在医院啊。”
“今天我不是要来嘛。”徐庸生一边听着电话,一边洗着脸。
“呐,老徐,你跟我讲真话,你系不系缺钱了啊?”
徐庸生穿着衣服沉默了一会儿,回道:“现在不缺了。”
“......我知道你有分寸的,我也知道你是我们那一群里最老实的,唔要做傻事啊,老徐。”电话那头似乎叹了一口气。“今早,我托人帮你挂了号,过来检查下啦。”
“行,我找个活儿就来。”
“找活儿?你现在在干啥活呢?”
“出租车司机啊。”
......
徐庸生出门后便开着车出了小区,车子稳稳地行驶在马路上。黑色轿车安静而又安稳地行驶着,令人惊异的是除了轮胎碾在柏油路上的声音,车子没有任何噪音,就连引擎声都微乎其微。
“这车子真邪门啊。”徐庸生嘟囔着打开了手机早已下好的“一路走好”pp,搜索着去第四医院的单子,很快pp便传来了一条接客通知。他瞧了一下离自己不远,便加了一档速朝着客人所在地驶去。
很快他就到了目的地,一位西装革履、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站在路边上。徐庸生缓缓将车子往路边上靠,客人打开车门一屁股坐了上去。
徐庸生的眼角瞟了一下后视镜,那是一个提着公文包的中年上班族。
“先生,请保管好自己的私人物品。”
“好”男人的声音浑厚有力,丝毫没有这个年纪的虚弱感。
车子刚开着不一会儿,后座的男人开始向徐庸生搭话。
“老弟是第一次干司机吗?”
“啊对,你怎么看出来的?”
“看你第一时间没跟我搭话,我就知道了。还有这pp上的司机啊,我基本上都认识。”男人笑着回答道。
“看来我还是得学着,诶,老哥,这pp上的司机您都认识吗?”徐庸生有些好奇
“是啊,这家公司虽然没建立几年,但是是我看着壮大的,基本上上面的司机我都知道。”男人有些感慨。
“是吗......”徐庸生觉得有点奇怪,但是他还是没有问太多。
过了几分钟,车子已经到了第四医院。男人付了钱后便下了车,离开前对徐庸生说道:“平时晚上上班的时候,打开车子里的电台听听,这样可以避免疲劳驾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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