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凛寒总是感觉背后有些异样,似乎有人一直跟着自己,不过当他回头的时候,一切照旧,根本没有什么可疑人物跟在他身后。
“难道是我的错觉?”
看着往来穿行的路人,凛寒不由得心生疑惑。
直觉这种东西到底准不准,很难说,不过他对于自己的直觉还是很相信的,在短暂却传奇的杀手生涯中,自己的直觉不知道救了他多少次,所以他可以肯定,绝对有人跟在他身后。
“应该是有人跟踪我的,不过,他很厉害,我暂时发现不了。”
能在背后跟踪他却又不被发现之人少之又少,随便挑出哪一个都是极不简单之辈,所以他也提高了警惕。
“能有一个强劲的对手,还是不错的。”
凛寒回过头来,嘴角翘起了一个微妙的弧度。
…………
10:07AM.
探长办公室内,肥胖的探长坐在对面,望着凛寒,不由叹了一口气,“小寒,真不是我不帮你,这件事实在是太危险了,你真的不能再查下去了。”
“李叔,作为一名记者,活命的资本就是能够做出有用的新闻。”凛寒拿起咖啡,抿了一口,“既然选择了做记者,那我就应当有面对危险的觉悟,承担责任、揭发真相的义务,这是我职责所在,同时也是我的良心所在。”
这一席话,说得极其真切,毫无戏言,听得李叔一愣。
在他的记忆中,凛寒自小父母双亡,作为凛寒父亲的铁哥们,是他不顾家人反对,背负起抚养凛寒的责任,甚是辛苦地供凛寒一直到上大学。
这小子性格顽劣,经常闯祸,出事后都得他来出面摆平;长大之后,凛寒更是不顾他的反对,自己报考了新闻系,当时他还为此生气了好久。
不过,他从未想到的是,这小子竟然能说出这一番颇具深意的话!
看来,只要走入了社会,无论以前是多么顽劣的人都会成长。
想到这里,他得心底涌起了一阵复杂的情绪,既有酸楚和欣慰,又有担忧和关心。
“小寒,听你李叔一句劝,这事情水太深,不是你能调查得了的,所以尽早放手吧,趁你还没陷太深。”
“我不能这样做,这有愧于我的职业,有愧于我的良心,我的职责只是为民众爆出真相,而不是去妥协。至于生命,我早就置之于不顾了。”凛寒放下咖啡,一脸严肃地看着李叔的眼睛,眼神中透着决绝的神色。
李叔脸上满是皱纹,已经有些发白的两鬓无一不透露着他饱经岁月的摧残,原先那个高大魁梧的暴躁汉子已经被时间磨去棱角,仅留下了一身旧疾、满脸皱纹的肥胖中年。
虽然他并不是真正的‘凛寒‘,没有那种自小陪伴的亲情,但面对面看着,他也觉得很令人唏嘘。
如此对视,最终,李叔从凛寒眼中只看到了一往无前的坚决,看来是无法让他退缩了,长叹一声,眼中满是无奈。
“小寒,既然你心意已决,那么我也没有理由去扭转你的决定,既然如此,我还是告诉你吧。”李叔从口袋中掏出香烟,颤颤巍巍地点起,颇为沧桑地深吸一口,“正义,其实就是大多数人的意志,对吧?”
“嗯……的确。”
“那如果,所有人的意志都偏向恶呢?那么偏向善的一方,是不是就被树立在正义的对立面了?”
“嗯。”
“这就是最可悲的一点,仅凭几个人的力量,妄图阻止‘正义‘,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所以,您是说……?”凛寒已经猜到一部分了,心不由一沉。
若真是那样,就真的太可怕了。
“没错,所以,你想想,当你介入到这件事中,并且摆明了站在所有人的对立面,那你将会面对怎样的局面?”
“孤立无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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