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猪头肉可是山里的野猪,看着和家猪不一样吧,算你赶上喽,拾都起来可费劲了,还是老三媳妇手巧,去了腥膻味不说,沾上这老陈醋滋味真是一绝啊。”杨崇熙开怀的介绍着桌上稀有的猪头肉。盘中是妇人杨柳氏刚刚端上来的新菜,一抹爆熟的蒜酱加上清澈的酸醋底,红白两色的猪头肉,放在桌子上顿时成为一道亮色。
“那要不说你这躺着就享福了呢,这老三都成家娶妻带出这么多娃,儿媳看样子平常没少动心思给你做吃的吧,你的口味是摸得透透的。”杨崇光脸上一副更清澈的醋味,嘴上的话更像是陈年老醋,一个没有封住就透出十里八乡。
“瞧他三大伯说的,这都是当人家媳妇应该做的,这主要是您这是第一次来家里,等以后您住下来了,您爱吃的一样也少不了。”杨柳氏笑端着一盘油炸花生、一碟小鱼干上桌。脸上的笑着瞥了自家汉子一眼。“三大伯的被褥都放在咱爹的炕头了,不用瞅我了,你们仨尽管放开了吃。”
杨明德嘿嘿一笑,却是先将心里的话问了出来:“大伯,听我爹说您这回回来是应该挑选接班人的,你看我最近这野猪都打下来了,大娃子也到了成家的年纪,要不和当年一样我接您的班得了?”
“你啊?不像小时候那么虎头虎脑的喽。一点都不可爱了,不配喽。”杨崇光挑着眼睛看菜说道,似乎是在报复杨崇熙一般。
杨明德红着脸呐呐道:“不配好啊,那我家的娃子就更加的不配了。”杨明德一脸憨笑的望着自己的三大伯。
杨崇光的筷子抖了一抖,杨崇熙见状脸色一冷:“咋滴,这猪头肉不好吃啊,还堵不上你的嘴。”杨崇熙不愿连老院子都被自己的孩子占去的老人到家之后心也冷了。
“光吃菜怎么行,不喝酒还是杨家的汉子?来来先跟我走几个?”杨崇光一脸老无赖的模样,一副混不吝的带着小辈喝酒。
“可别说走,您随意,我干杯就行,您要是干了我喝俩。”杨明德的想法很简单,恃崇而闻,只要把俩老头子喝倒了,就趁着醉酒把羊倌的事打听清楚在给定下了。所以第二日杨明德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看着自己的三大伯在自己的头顶,杨明德有点迷糊,不认识眼前的老人是谁。
好一会儿杨明德才反应过来头顶站着的是自己的三大伯,幕地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是这样被三大伯从暖烘烘的炕上拽起,拉着去逛一圈冬天的前山,还每每都要指着南山前的南地说地势如何平整,谁家的田地如何的整洁、肥沃,哪家的汉子惫懒,地里全是未除尽的栅穂,但是当时的杨明德只顾着低头喘气了,耳边吹过的风就像兜兜转转全都又回到了脑子里一般。
“三大伯,吃了吗?”杨明德脑袋苏醒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已经被长辈根植在脑海里的礼貌问语。
“嗯,赶紧起来吃早饭吧,吃完到祖坟找我。”杨崇光一脸正式的说道。随后转身离去。杨明德不明所以,但是听到“祖坟”两个字还是头脑瞬间清醒了一半,匆忙穿好衣服,走到外屋,发现自家老子和孩子都还围在桌边等着自己。
“你小子昨天可是坑爹了啊,自己喝迷糊了不说,我最后差点也喝晕,你知道你喝醉之后说了啥不?”杨崇熙一脸嫌弃的从桌上起身回自己屋等着小辈们的拜访了。
“三爷爷可凶,早上起得可早了,在院子里耍了一套,嗖嗖的不见人影。”杨国树一脸神秘的对着杨明德说道,旁边的杨国林疯狂的点着头。杨明德坐到桌边开始默默的吃着窝窝头和小米粥。
当杨明德匆匆吃完早饭,赶到杨家祖坟的时候,每处坟头都已经燃起了袅袅的香火,杨崇光站在其中似乎是飘然欲仙的山中老叟。杨明德将脑中的奇怪想法迅速甩出脑中,快速向着杨崇光走去。
杨明德还没有走进杨崇光老人的身边,就听到老人的声音传来:“昨天你喝醉之前问我羊倌儿的继承人的事,我说你不配,但是你喝醉之后我说你的小儿子还是有可能的,事先需要我教他十年,之后就是天高任鸟飞了。”
杨明德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三大伯:“我一顿酒就把老三给卖了,他今年才虚一岁啊,还没满周年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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