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声佛号传来:“邪魔外道,焉敢逞凶!”一尊金身如星丸跳掷,转瞬而至,面目宛然便是广智和尚的模样,手持降魔禅杖,往焰魔罗法身头上击去。焰魔罗将锯齿剑一抖,黑索灵动如蛇,接架相还。谈玄趁机一跃,二晨精气发动,将体内最后一丝修罗魔气逼出,天上两尊化身金身鏖战,远处一位枯瘦老僧缓步而来,正是摩诃寺的广智和尚。
韩长老喝道:“广智,此人杀我魔宫弟子,我将他诛杀乃是天经地义,你若敢管闲事,小心老夫令你人头不保!”广智面含微笑,先是对谈玄施礼,这才寒声道:“韩千秋,你魔道行事,本就无所顾忌,杀人被杀,本是因果天数。这位谈小施主乃是我摩诃寺当代佛子,得功德佛授记,你若是敢动他一根寒毛,我摩诃寺定当精英尽出,杀上修罗魔宫,便是幽冥之主来了,也护你不得!”
这番话只说的韩千秋眼皮乱跳,骇然道:“他竟是摩诃寺的佛子么!”广智不答,脑后现出一轮佛光,佛光之上托着一盏佛火心灯,灯焰灼灼,只拿眼望着韩千秋。韩千秋脸皮一阵抖动,焰魔罗化身向后一跃,钻入他顶门不见。“好!既然你如此说,今日老夫便放他一马,哼,摩诃寺佛子出世,便是我魔道公敌,我便不信,你能护得了他一时,能护得了他一世?”死死盯了谈玄一眼,身形一晃不见。
此时又有数千虎贲卫呼啸涌来,广智眉头一皱,大袖一拂,谈玄只觉天旋地转,睁眼时已到了玉京城外的一座荒山之上。广智微笑道:“谈施主,白日老僧便想与施主一唔,如今正可如愿,先让老僧为你疗伤如何?”谈玄被魔气侵蚀经脉,许多穴窍濒临破灭边缘,急需医治,不然根基一废,日后再难进参上乘境界,说道:“不劳大师费心,我这里还有些灵药,足可自疗。”
广智微笑点头,谈玄也不避讳,脱了上衣,露出精赤上身,将剩下的半瓶易筋锻骨膏尽数涂抹,盘膝在地,运用二晨精气吸收药力疗伤。他身上泛出金光,与之前浩大佛光不同,显得温润柔和,别走一家。广智见了,面有惊讶之色。谈玄运功足足用去一日,等到第二日深夜才渐渐醒来,表面伤口都已愈合,但内里之伤还需用二晨精气慢慢调养方能痊愈。
他一跃而起,向广智施礼道:“多谢大师援手之恩!”广智道:“施主不必如此客气。救人于危难,本就是佛门弟子当为之事。”谈玄道:“大师曾说我乃摩诃寺之佛子,不知这是为何?”广智道:“施主得佛祖授记,口诵经文乃是佛陀亲传,比我寺中所传精妙何止百倍,况且当年功德佛入灭之时,曾有言道:‘我入灭万年之后,末法劫时,当有佛子出世,得吾授记,修聚功德,成就佛果。’施主得《如来金顶经》传承,足可为证。”
谈玄皱眉道:“我乃玄门弟子,只是当日机缘凑巧,得了一尊金佛,其中便有功德佛化身印记,至于那《如来金顶经》,亦是方才无意中得到,大师若是想学,我愿完璧归赵。”广智双手乱摇,笑道:“莫来莫来!我佛家最讲缘法,凡人以为偶然,实则却是宿世因缘牵缠所致,无论施主认或不认,你得佛之授记确是如此,来不得半点虚假。不然何以万年以降,那金佛辗转众生之手,却唯独在施主手中重光?”
谈玄辩他不过,佛门之事本就玄妙的很,广智和尚所言也并非没有道理,他只觉从得到断剑,修炼通天宝体,再到无意中得了《如来金顶经》的传承,这其中只怕不是偶然,似乎有一只大手在拨动这一切。只是他功力低微,只微微感觉到一丝痕迹,却并无跳脱出来,认清全局之力。
广智又道:“老僧虽未涉猎道家玄功,但还有几分眼里,施主所修当是道家中专炼肉身的法门,与当今炼气之宗大相径庭,而雄浑精妙之处似乎犹有过之,施主皮膜、筋骨俱已为真气贯通,只差洗髓换血一步,可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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