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青年龙行虎步而入,一脸闲散模样,身穿滚龙袍,腰围玉带,面孔与慕容平有五分相似,身后跟着一大群仆厮丫鬟,闹哄哄乱吵吵,生似并非来参与盛会,而是寻常公子哥带了杂役小厮往城外踏青。此人正是云帝三子慕容昭,云帝在位二百年,所生子嗣极多,而皇子之间年齿差距也是极大,比如这位慕容昭便要比慕容平大上三十岁。
云帝长子依循古礼,自出生便被立为太子,谁知居然福运单薄,没等熬死老子,坐上皇位,自己便一命呜呼。自此云帝也再未重立太子,东宫之位犹虚,云帝天纵奇才,所生皇子自然也不是孬货,很有几个颇具才干之人,都对太子宝座虎视眈眈,各方明争暗斗已然许多年头,这位三皇子便也是一位有力的竞争者,且自小便与慕容平不对付。
慕容平一见这位三哥居然不请自来,心下动怒,面上却笑道:“三哥说哪里话来?小弟生怕三哥日理万机,无暇他顾,这才未曾送去请柬。如今三哥到了,便是给小弟面子,哪有动怒之理?快请!”
慕容昭一到,场中气氛登时微妙起来,许多少年俊杰一改方才跳脱之样,皆是低眉垂首,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如今云帝强健之极,帝位之争尚未拉开帷幕,也仅仅有几分苗头,自古以来,这等夺嫡之争最是杀人不见血,最忌站错队伍,跟错人,他们近日此来,不过是图个新鲜安乐,如今三皇子驾到,两位王爷别上了苗头,一个个生怕受到牵连,乖得比婴儿还要听话。
慕容昭哈哈一笑,手摇折扇,十分潇洒,一双眼睛却往众人面上瞧去,当瞧见面罩轻纱的谢菁菁时,眼中登时一亮,一步三摇走了过去,笑道:“这位想必便是誉满京城的谢菁菁谢姑娘了吧?久闻姑娘天姿绝色,本王心仪已久,不知谢姑娘可否赏光,往本王府上一叙?”
慕容平暗怒,却又不好发作,只听谢菁菁娇滴滴道:“蒙王爷不弃,只是菁菁今日着实有些疲累,还请王爷容菁菁将养些时日,多排列几支歌舞,也好酬劳王爷一番盛意。”慕容昭眼中一抹怒意闪过,却笑道:“也罢!本王乃是怜香惜玉之人,既是菁菁姑娘身子不适,不如改日再续也是一样。只是过几日本王遣人去邀,菁菁姑娘莫要反悔才是呀!哈哈!”
谢菁菁轻轻一笑,不置可否。慕容昭身为王子,性好渔色,生平所见,凡是有几分姿色的女子,莫不用尽手段,也要一亲芳泽,“你谢菁菁再如何清高孤傲,也只是个卖身鬻色的婊子,本王看得上你,乃是你百世修来的福分,大不了多给些缠头之资罢了!日后你若敢食言不来,看本王如何收拾你!”
萧正英忽然笑道“师弟之言差矣,这位谢姑娘并非庸脂俗粉,若是你要一亲芳泽,须得谦虚礼下,万万不可失了礼数,不然怕是连我也保不住你了!”此言一出,慕容平面色一变,慕容昭瞧他脸色,心下暗爽,哈哈一笑:“好叫五弟知晓,为兄今日入宫给父皇请安,恰巧遇到元阳道玉玑子道长,父皇便命我拜入门下,修习道法,本王今夜此来,也是迫不及待要将这好消息告知于你!”
慕容平面色阴沉,他拜了封真为师,傍上琅琊洞天这株大树,本拟自此一飞冲天,博得云帝青眼,谁知慕容昭更是技高一筹,居然由云帝亲自出面,拜入玉玑子门下,如此一来他身后有元阳道撑腰,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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