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三娘家的门内,薛尧又进了正房。
却见董三娘坐在了圆墩上正发着呆。
薛尧静悄悄的走到她身旁,董三娘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回头猛地一惊,似乎是霎时不认得薛尧了。
薛尧也是一惊,不知为何,见到这董三娘,他就好像一直忍不住想入非非…不过眼下这种感觉倒是减退了些。
不过从吴所由口中得知董三娘的种种后,薛尧的心情很复杂,虽说宋代的妓女分为很多等,并非都是靠为娼出卖身体赚钱,但他还是对‘妓女’这个词多少有些偏见,即便是他最爱的甄秋娘,也曾因为甄秋娘的家伎身份而担心过。
只是女人终究比男人更需要安慰,薛尧打量董三娘脸上的惊慌,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先开口真诚的说道:“你没事罢?”
这个画面委实诡异,董三娘一个二十多岁的妇人居然被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出言安慰了起来。
但,董三娘脸上的惊慌却突然凝固了,下一刻,泪水竟毫无征兆的流了出来,一滴、两滴、三滴…那泪珠脆弱的还没出眼眶,便一溃而散了。
薛尧心头一惊,话说这古代的女人表达情绪都是这么夸张?
董三娘噙着半抹泪光,忽然张口道:“都是奴家的错,不该将小官人引来此处…”
话没说话,这下子真的哭了起来,当即换做一张哭涔涔泪脸,不仅额头的花钿歪了,连脸上的薄妆也被打湿了。
确实是哭花了脸。
薛尧不是个自恋的人,想了一下,觉得这董三娘子没理由单因为自己哭得这么伤心。
哭着哭着,又听董三娘断断续续地说道:“奴家原指望将小官人骗到此处,好诈你钱财。”
薛尧下意识的反应道:“要钱去救你女儿?”
董三娘一愣,哭声稍微平复了一些,她也不笨,立即想明白了:“那吴所由将奴家的事都告诉小官人了?”
薛尧点了头道:“是我好奇你为何会住在这里,便先问的吴所由。”
董三娘的泪脸上霎时又多了一份落寞之色,道:“奴家只是想凑了钱,要回我那可怜的女儿。”
更添愁容。
薛尧皱了眉头,他上辈子也没听女人这么近距离哭诉过,不是很习惯,便转而问道:“你既说要诈我,难道只凭那些木簪?”
总不会是打算将一根木簪卖一千贯吧?
董三娘却突然羞了脸,掺杂着她脸上的悲意,以及凌乱的妆容,却是另有一番惹人怜。
支支吾吾道:“奴家…用了…用了颤…声娇。”
颤声娇?
是个好词啊!
可薛尧疑惑了:“这是什么东西?”
董三娘用她最快的语速说出了两个字。
“春药。”
什么?
一定是听错了…薛尧在听完这个两个字后,狠狠的在心里喊道,但是转瞬间,他就忍耐不住自己的愤怒了,惊声道:“你…你竟与我使了春药!”
怪不得,自见了这董三娘后,思想就一直有些不纯洁。累的某家还以为自己堕落了。
董三娘吓了一跳,以为薛尧是震怒了,猛地站起身子,又哭道:“小官人,千万饶了奴家,奴家也是出于无奈,奴家只想着救回我的女…”
咦?
薛尧突然伸出手打断了董三娘的话!
董三娘登时蹙起细眉,一脸的担惊受怕,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薛尧转念一想:“这董三娘何时与我吃了春药,我怎么一点没察觉。还有,若我真被她使了春药,貌似占便宜的人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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