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都吃完了晌午饭,会会才醒来,去邻家借了挂面,煮了一锅面条和孩子们一起吃。吃完了,又拉着架子车,拉着两个娃娃去林东村。
林东村也就五里地,会会本应该把两个孩子托给菊英婶子带,她自己去就行。可是万有良是个无赖,她就想利用两个可怜的娃娃,把钱要回来。
到林东村,才五点多,万有良家没人,他们坐在门口等。
“你是谁么?没见过你们。”从巷子里走过来一个老者,“找万有良吗?那货好几天没露面了。”
“叔,我是杨家的,过来问万有良要我男人的赔偿金。”会会心里很失望,但是她不能走,前几天她让人打听到,赔偿款万有良早就领了。
“他妈和媳妇在家,估计天黑才能回来。这狗日的这半个月,盖房的砖跟材料都买齐了,过两天就准备动工了。”
“那我等着,屋里一直等着用钱,今天不管怎样,这钱都得要下。”会会心里越来越慌,赶紧从门缝往里面瞄了一眼,院子空空的,但是有一辆摩托车停在那,万有良应该没跑远吧。她坐在门口的石头上,抱着小杨柳,小杨柳还是有些发烧。杨楠珂靠着墙蹲在旁边,瞪着眼睛看着来往的人。
晚上七点多,一老一少两个女人从村东头过来了。“你是谁?”
“我是俊河屋里的,旁人到我家要账好几回了,我来寻有良把俊河赔偿款领了。”
“哦,杨家的,有良没在,好几天都没回来了。”老女人说。
“姨,屋里过的熬煎,这大的要开学,小的今天有病打了吊针,要账的到我门上跑了好几次了,实在没办法了。”
“你这人,有良好几天都没见人了,我从哪找他去。”老女人说完进了院子,把他们堵在门外不让进去。
“他的摩托车都在屋里。”
“车在家里人没在么。”
“万有良,你狗日的出来?”从东头过来好几个人,进了这家院子,“我知道你在家不敢出来,我们几个堵你门口。”
“你几个滚,干几天不干了,还有脸要钱。”院子里传来声音。
原来这几个人,都是修桥的。俊河死的那天晚上,他们吓得连夜跑回家,死活不去了。万有良就以此为由,扣了他们那十几天的工钱。
“他不是在家么?你咋哄人呢?”
“不是有良,是有良他弟弟。”年轻的女人狡辩着。
“他妈就生了一个牲口,哪来的弟弟。”
“老五,你避远。”
“都在一个巷子里住着,还想不想活人,赶紧把钱给我们。”那个被叫做老五的男人喊着,冲到房间门口,一脚踢开门。
“你们想咋,我就是不给。”屋里的男人拿起桌上的啤酒瓶,对着门外冲进来的一群人比划。
争吵声刺破杨楠珂的耳膜,会会刚开始还和万有良说了两句,别人不理她,她已经在哀求别人,小杨柳一直在哭。万有良根本没看这娘仨,他妈和媳妇干脆躲出去了,争吵声持续了十几分钟。
“珂珂,你俩给你叔跪下,求求你叔把钱给咱。”会会把他们俩拉到面前,抖了几下让他们跪下来。
“干啥呢干啥呢,给你说了,李家村你爹把钱都拿走了。”万有良丢过来一句话,接着和另外几个吵。
杨楠珂已经被吓得呆住了,小杨柳还在继续哭。
“我问了,就拿了三万,还有七万呢。”
“寻你爹去,他说这事以后由他管,你一个女人拿不了事,避远!”万有良挥挥手,没有看这娘仨一眼。
“哇~”杨楠珂也哭了。
这一哭,彻底刺激了会会:“几个哥,他拿着我男人的赔偿款,钱到他这一个月了还不给我,钱是我男人命换下的啊,屋里实在是过不下去,娃娃还有病呢,得花钱治病。”会会也跪在门口。
“你几个要死出去死,嫑死到我门口。”万有良把酒瓶子摔在娘仨面前。
“妹子,多少钱么?”老五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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