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养民没有挂号,端直去了住院部三楼,妻哥给他交代的,到医院那儿也不去,直接到骨科住院部,找一个叫王琪的医生就行。妻哥也在前几天专门打了电话,把事情给医生说了。
“你这有个叫王琪的医生么?”李养民看到一间屋子里,有好几个医生在闲聊。
“我就是,你是翊北来的?”说话的人,正在用剪刀,剪开葡萄糖输液瓶上的铝皮。
“啊,我是王小军介绍来的。”
“你在外面等会儿,我还有点事。”他已经把铝皮扔到垃圾桶,拔出来橡皮塞子,把葡萄糖倒进自己的杯子,掏出来几根烟,甩给几个男同事。
李养民和杨楠珂坐在门外的长椅上,把鸡蛋拿出来,装在两个人的衣服兜里。不一会儿,王琪拿出来一张单子给李养民:“你先领着娃娃去一楼把费交了,再去后面拍个片子。”
“啊,王医生,这包里的东西,你看搁哪儿?”
“拿给我,我给你先放到办公室得行不?”
“对,谢谢了!”李养民把旅行包递给医生,拉着杨楠珂去拍片子了。
“61块钱。”缴费窗口把一张单子和这句话扔出来了。李养民赶紧数了61元钱,和单子一起递进去。不一会儿,从里面扔出来一张收据和另一张单子,收据上很明显写着,51元钱。李养民刚把头伸过去想问,里面的人就叫他赶紧走,不要挡着后面的人缴费。
一个裹着厚厚的防护服的大夫,给杨楠珂拆了纱布和固定板,把拐了两道弯儿的胳膊放在一块铁板上,调整好角度,退到一边。听到和照相机一样,“嚓”的一声,大夫过来重新调整角度,再拍一次,就叫他们出去等,半个小时后拿片子。
两个人坐在医院的大厅,等着片子,看着各种各样的病人进进出出。
一对中年男女把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安顿在他们旁边,男人转头冲进上楼找大夫。年轻人衬衫右边的袖子整个撕下来,包着左手,用一根细绳捆着,血从布条里渗出来,滴在地上,右手紧紧箍着左手腕,年轻人痛苦地看着同伴去的方向,低声呻吟。女人抚摸着年轻人的背,拎着一个小塑料袋,塑料袋里赫然装着四根手指头。几分钟后,男人拉着一个医生跑过来。
医生看了看袋子里的手指问:“多长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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