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川并不知道白菜的想法,他只觉得这话说得异想天开且不顾他的安危,顿觉心中闷意更甚,“我觉得以我这细胳膊细腿的,跟蒋老爷子碰一碰,那你们现在也见不到我了。”
白菜怔了怔,完全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虽然他并没有期待什么,但听到他这话还是难以接受。
“别人的东西借给你保命,难道你不应该归还吗?”白菜定定地看着陈一川,“你不仅把东西给了其他人,还不打算拿回,哪怕你没有想过这会给物品主人带来什么麻烦,难道你连一点愧疚都没有吗?”
这是白菜第一次这么多话,也是他第一次有意识地去评判陈一川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哪怕是问一句“怎么办”,也好过这样的理直气壮不是吗?
说来还有点讽刺,之前那么长一段时间相安无事都像幻觉,轻易就被几句话扯破,他是怎么样觉得面前这个人还可以的?
白菜忽然想起来,之前都是青草在和这人交涉,他确实没法从更多的交流里窥得一二。
“我说的是事实,事已至此,怪我有什么用?”
陈一川也火大了,愧疚什么,这是他造成的吗?他们为什么会觉得这都是他该担的责任?
“难道我去跟蒋老爷硬刚,他就会还我玉牌?”
“与其在这儿怪我,不如一起想办法怎样把玉牌拿回来。玉牌是从我这儿丢的,我会配合你们去拿回玉牌。”
话这么说,但陈一川心中还是堵着气,想利用他的是他们,这不应该是他们该预见的风险吗?
白菜攥紧了拳,死死地盯着陈一川,他本来就不善言辞,此刻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面前这个人陌生至极。
许久,他一言不发地扭头离开。
陈一川动了动唇,最后什么也没说,眼睁睁看着白菜离开,又烦躁地灭了灯,躺倒在床上。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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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菜站在青草房间门口,他手里是在蒋文生母亲的手链,但青阳盗的玉牌却没有带回来。
不等他犹豫,青草已经敏锐地发现了他,灯下他那双眼睛点上高光,映得像宝石一般,明显在等他。
“东西拿到了。”青草坐在椅子上下意识想起身,看见白菜快步走进来,走到他面前拿起桌上的杯子给他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下,他又安稳地坐回椅子上,看着白菜这样子,有些想笑,“你也被那小子气到了?”
白菜喝完一杯水,想到自己没有拿回的东西,不尽兴地又倒了杯一口干,喝个水喝出了喝酒的架势。
喝完后,他重重地把杯子放在桌上。
“对不起。”白菜盯着杯子,不看青草,“我只拿回了少爷的手链。”
青草嘴角的笑瞬间收起,面色竟有些发白,“那娆儿的玉牌呢?”
白菜感觉到他灼人的目光,却依旧盯着杯子,像是要将其洞穿。
青草隐约猜到,不可置信地攥紧拳头,“你说话啊!”
“在……”被青草一瞬不瞬地盯着,白菜只觉得喉咙发涩,无颜和好兄弟交代,“老爷子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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