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闲聊,李坏得知,和他五百年前是一家的这位李晓波并不是武者,而是一位机械工程师。
他这次参军,完全是履行卫城的征兵义务,当然了,不必去到一线,只需要在基地做技术支援。
另外,这哥们最大的愿望是带着女朋友一起移民银河新人类联盟,相比于旧人类社会的异种横行,他更向往那里的星辰大海。
“兄弟,虽然你名字很别致,但对于你自愿到前哨站服役的行为,我真的一百个佩服。”
李晓波看着李坏,眼神里流露出敬仰之情。
“有时候,我也扪心自问,为什么就不能狠狠心,去一线和那些异种杂碎们真刀真枪的拼一下子,可我又清楚的知道,就自己这小身板,真去到一线,反而是累赘……”
李晓波说着摇头苦笑,大概这便是人生,现实与理想之间,往往全是苦涩。
李坏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一千多年前的公元时代,有位伟大的喜剧电影天才在他的作品里说过一句很能激励人心的话:
‘就算是一条内裤一张卫生纸,也会有它的作用’。
所以,你实在不必过于难过。”
这话听起来是调侃,李晓波正自尴尬,但他看向李坏的眸子时,才发觉那是一句认真的宽慰。
他勉强笑了笑:“这是好话,对吧?”
“当然。”李坏无比确认,“喜剧的内核之所以是悲剧,最大的原因就是它的内容都是积极的,但集合在一起,却呈现出荒诞的结局。”
李晓波佩服道:“真看不出来,你还是个艺术家。”
“不,这是我剽窃的。”
李晓波愣了愣,然后两个人一起哈哈笑了起来。
男人间就这点好,别管前方是苦难还是悲剧,但只要有趣一些,就总能笑出来。
渐渐地,伴随着军舰一次又一次的起落,机舱里的新兵越来越少。
包括李晓波,他是在右翼巡防营基地下机的,临别时,两个人再一次握手,因为他们都清楚,这次偶遇,是第一次,或许,更是最后一次。
很快,偌大的机舱内,原本的五百九十三个新兵,只剩下了最后十七个人。
十七个作死的人。
不同于之前多数新兵的吵吵闹闹,这十七个人,每个人都一脸平静,他们全部是武者出身。
而他们的服役地,无一例外,都是前哨站。
如果说卫城是一座坚若磐石的铁桶式城市,那么,城防司令部下辖的左右两翼巡防营,就好比是伸出铁桶外的两支利剑,负责扫荡周边异种,最大限度保证铁桶本身的安全。
而在两支利剑之外,在深入异种活跃区域的荒原,还从10号到1号设置了十个前哨站。
每个前哨站配备十人,主要任务是抵近观察大规模异种动向,为即将发生的异种狂潮作出预警,让后方左右两翼基地及时作出反应。
他们是最靠近异种的一批人,当然也是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批人。
此时,透过舷窗,下面的荒原已经变了模样,不再呈现出勃勃生机,而是像冬秋季节般,满山遍野的枯木衰草,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就在这片死寂的土地上,随着军舰的航行,突然出现一座仿佛碉堡似的圆柱型建筑。
这建筑高约三十米,孤独的矗立在荒原之上,原本应该散发出金属光芒的表面,布满了新旧交错的各种痕迹,甚至有的地方还残留着大片大片的血渍。
一眼望之,就知道经历了无数次的摧残与破坏。
但直到今天,它却依然坚硬的立于这片荒原之上,默默诉说着人类的勇气与不屈。
军舰忽然响起机械声音:“10号前哨站到了,请报道的士兵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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