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少尉!
听说了吗?只要打完这次仗,咱们也能回家看看爸妈了。”
说话的人是哈米尔,排里的士兵。
他缩着身体,掀开破旧的灰色门帘,走进暂时驻扎的野外军营。
我看他在军装外面用皮带套着一层满是窟窿的棉袄,虽然这在十二月的寒风凛凛下无济于事。
但他的欣喜依旧溢于言表。
“知道。”
我努努嘴。
十八岁加入军队,四年来我打过大大小小数不清的战役。
二十二岁就混到了少尉,但我却从来没有收到过允许返回家乡的通知。
边境的战线,敌对国的挑衅,远渡重洋的保卫战,总要有人来负责。
“都是为了仓坎叶的荣耀。”
总统是这么说的。
不过毕竟就连总统的两个儿子都死在了战场上。
我们又有什么怨言可以说呢?
就像哈米尔,十六岁参军,今年就是第三个年头了。
“过来,把你的饭盒给我。”
我示意哈米尔坐在我的旁边。
他拿出变形的铁饭盒,用手拍了拍上面沾满的泥土,又鼓起腮帮子吹去灰尘。
我把勺子伸进火坑上的大锅,舀出一碗稍微比淡水浓一点的野蘑菇汤,至少还算温热。
我俩坐在土堆上,这就是我们的晚餐。
“要是再不回去,家人真的都会以为我死战场上了。”
哈米尔嗦了口汤,感叹地说道,
“哈哈,说不定这次回去还能讨个老婆什么的。”
哈米尔突然大笑,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力。
哈米尔随之看向了横躺在草垫上的堂吉。
堂吉是我负责的排队里,唯一有未婚妻的士兵。
就算是少有的休息时间,他也不忘把未婚妻泛黄的胶片拿出来看看。
就像他现在做的一样。
堂吉装作没听到,赶紧把胶片塞进了衣服里。
这一行为反而把士兵们都逗笑了。
“哈,等我们回去了,
我亲自带着大家出去找对象。”
虽然我早就没有了亲人,军队就是唯一的归宿。
但还是不免被战友们的活跃打动。
“好!少尉可不要食言哦!”
C排营地里,十几个士兵站了起来,共同起哄。
他们都是和我一样的年轻战士。
“包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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