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要如何破局?
我怎么知道。
此刻,大敌压前,掌握着神赐君临之力。
我却只有一把派不上用场的民用柯尔特。
红细胞在血管里横冲直撞。
呼吸速率快到爆表。心脏好像快要跳出来。
心里紧张又烦躁到了极点。
毛肌隆起,骨骼打颤,双拳因握得太紧而发痛。
明明是焦灼无比的夏天,皮肤表面却没有排出一滴汗液来为我带走过剩的热量。
我甚至怀疑我的体温早就飙过了正常温度线。
上一次这么极端的状态。
是在仓坎叶东部冲突战争线。
那里氤氲着死人的气息。
那里横飞着死去战友的尸体,活着战友的残肢断臂。
那里是被野心家推向战场的年轻人的乱葬岗。
我记得他们每个人最后的眼神。
但却什么也改变不了。
我能完好地回来,简直是个奇迹。
但我立刻退出了部队。
比埋葬生命更令人寒心的,是埋葬他们的荣誉。
军官们的一致反常,上级的闭口不提,官方的消息封锁,让我明白,我要找的答案不在这里。
不知道我算不算逃兵。
但有一个声音告诉我我不能就这么停下。
至少不能停在这个次百特之顶。
我深吸一口气。
腿部肌肉群猛然发力。
小腿蹬地前冲,俯身后仰拔枪射击。
砰!砰!砰!
枪口三下闪动。
拉低身位躲过横扫,迅速倾泻掉枪里三颗子弹。
果然对方来不及收回击出的左侧巨手,唯有用右侧待命巨手进行防御。
就像慈爱的上帝第一次露了一手。
三声闷响难以造成实体性伤害。但能为我创造机会。
巨大的右拳将主人护于周全,却成功阻挡了双方视线。
位于视野盲区中他无法预测我的行动,更不知道我在不断拉进双方距离。
近了,更近了。
粘稠的血液将血管挤到快要爆裂,浑身肌肉收缩发力,心脏不断泵出硕大无朋的能量。
跃起翻身腾空,右手支住巨拳上端,抓住中心点转体半周下落左腿横伸下劈。
终于攻击到了本体。
带着下落的冲击力,从天而降的荒星击中对方左肩。
左腿弯曲,右膝抵地,对方想以这样的方式卸去力道。
下压借力腾空,双手立地左右腿交替横扫。
军方教给我的格斗技,我没有荒废。
后翻站立稳住平衡,左侧左向重拳打击,右侧手部下行肘击。
用小臂招架格挡后,对方后退一步,倏地高抬左腿一招踢刺。
果然。
近身格斗以掌击与腿技为主,操控巨手则用拳击与擒拿为多。
不枉我时刻提防对方腿部动作。
右肩连臂下放躲避,顺势左手上提握紧枪托。
最后一发黄铜子弹早已滑进枪管。
极限距离下只要扣动扳机便可百分百暴力射杀。
嘭!
一声巨响。
但不是枪响。
“咔啊!”
由剧烈冲击引起的短暂窒息导致我喉部受咽而发出一声空呛。
直到在被我撞变形的天台护栏边停下时,
骨折的左手与全身周遭的刺痛感才让我想起刚才发生了什么。
在我开枪前的瞬间。
一堵,一堵具有五个指节的巨大的灰白色墙壁便从左侧将我撞飞。
也就是正面接下了巨手的直拳。
好在我的身体素质也是过硬的。
可明明他最后一击是一招踢腿。
上当了。
巨手完全可以根据意识自主操控,根本不是什么手势连携攻击。
一直以来的动作都是在迷惑我。
这就是他精心准备的最后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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