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是七弦。
“我的名字是七弦。”
我咂咂嘴,向眼前的男人喊话。
“七弦,要来阙式吗?”
我把小小的妹妹抱在怀里。
“阙式,能让我妹妹吃饱饭吗?”
妹妹抱着我,不舍地眨着眼。
我摸了摸妹妹脏兮兮的头。
“咳咳,当然,阙式能给你一切,
吃饱饭,穿好看的衣服,洗得干干净净,结交新的朋友。
嗯,至少我能替你争取。”
男人喝了口贫民窟不干净的水,呛了一下。
突然,他咧开嘴笑了。
“但是呢,可能会死哦?
不,是一定会死。
只是时间的问题。
这就是式者的命运,阙式的命运。
你怕死吗?”
我仰起头挺起胸膛,这样我才能看清楚他的脸。
“我……我不怕……”
我犹豫着说道。
“不要!
不行!不行!
姐姐不要抛下我呜呜呜!
妹妹会乖的!妹妹会听话的!妹妹会帮姐姐做劳动的!”
妹妹哭着把头埋进我的打满补丁的褂衫。
“别哭别哭……姐姐知道了……”
我感到心疼,连忙安抚着受惊的妹妹。
“抱歉,新谷先生,我恐怕暂时不能跟你走了。”
“这样啊……
真可惜……
你们的血脉可是很强的哦?
不再考虑一下吗?”
新谷先生看着似乎很失望。
“这样吧,我过段时间再来看看。
看在你们已故父母的份上,
至少,请收下这个……”
新谷先生递给我一叠厚厚的纸封。
我连忙摆手。
“不不……我不能要您的东西。”
他把纸封塞到了我妹妹的手上。
“再会。”
他拉开水泥贫民窋摇摇欲坠的破门。
他站在门口,一身干净的衣服和清爽的外表与阴暗潮湿的贫民窟世界格格不入。
他向我们挥了挥手,大步离去。
“姐姐你看!”
妹妹兴奋地把纸封递给我。
一大把龙钱……
出手大方,数量可观,至少能在伯来龙中心城市挥霍一番。
这就是,阙式吗?
我感到向往。
……
“把钱交出来!
赶快的!想死吗你!”
我从梦中惊醒。
黑暗中,一群贫民窟强盗闯进了我们狭窄的小屋。
我趁着夜光看到一个男人死死地掐住了妹妹的脖子。
“呜呜……”
妹妹被掐得窒息呜咽,双手无力地打在男人粗壮的手臂上。
“放手!”
我急忙上前阻止他,不能让他伤害妹妹!
哐当。
另一个同伙一脚把我踹翻。
屋里的家具锅碗瓢盆被打碎在地。
我忍着钻心的疼痛。
“给你们!
我把钱都给你们!求求你们不要伤害我妹妹!”
我忍着要哭出来的冲动。
因为我看清楚了他们的样貌。
隔壁的耶夫大叔,对街的卖面包哥哥,楼上的苏尔叔叔。
贫民窟的街坊邻居,都是生活极端落魄的人。
就算如此,我们姐妹俩也受到过他们的许多关照
我始终相信他们的内心都是充满好意的。
友爱和善,相互扶持,这十几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人穷志不穷,就是这个道理吧?
但是此刻,他们全都变了样子,变得好陌生。
就像嗜血的豺狼。
为什么?
只因为他们看见了一个衣着光鲜的人从我们狭小的家里走出去?
只因为对方给了我们一笔钱?
我想不通。
……
“给你们!”
我控制不住哭腔,把纸封甩到他们面前。
男人松开了掐得妹妹奄奄一息的手。
两眼放光,他连忙把纸封夺过去,贪婪地嗒啪着口水数点钞票。
但我没想到的是,他说:
“这小东西肯定还有!
继续搜!”
我想不通啊。
“我全都给你了!
真的没有了!”
我还是忍不住哭出来了。
另外两个男人愣了愣。
“要不收手吧?
我看她也是真的没有了。”
谁知这个主谋听到这番话却依旧不肯罢休。
他甚至把不怀好意的眼光往我身上看。
“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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