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清晨微微泛凉,空气中水汽弥漫,每一次呼吸都清爽怡人,迎着初升的太阳,马车驶进了厚重的石墙。
萨蒙有些呼吸急促,是因为天气有些凉?看来不是,他正惦记着自己的新防具,心痒难耐呢。没有回旅店休整,他就直直往铁匠铺赶去。
“哦小子,你回来啦!”,杜瓦林起得很早,人老了,睡眠也少了,“来,让老家伙验验货。”
杜瓦林翻着车上的沙虫皮,一条条展开,又是揉,又是扯,一会儿遗憾地摇摇头,一会儿一遍遍抚摸,表情很是精彩。
“这块料子不错,我收下了。”杜瓦林拍着萨蒙的肩膀——说实在的,很痛,铁匠的力气可不是盖的,更何况是矮人。
“行啦,来说说你的报酬吧。”杜瓦林收起沙虫皮,“看样子你是召唤师?真是稀奇。”
不怪人人都好奇,召唤师实在是少见,至于原因——通俗点说,是吃力不讨好。
“你现在什么水平?”杜瓦林摸着大胡子,兴趣盎然。
“两个仆从,史莱姆。”
“哦哦,不错啊小子!”杜瓦林有些夸张,“你要是巫师,不说数一数二,那也是同龄人里的高手。”萨蒙不知道他觉得自己多大,因为他又瘦又小。
“但护具就有点难办了......你手头有什么生物精华?”他摸着下巴,大大的胡子挡住嘴巴,只能看到胡子一上一下。
“诗句当为美善而歌颂,友人皆因苦难而恻动。”萨蒙刚想否定,唐·璜侧身向前,将怀里的东西陈列开来。
长满尖刺的褐色甲壳,不知是什么虫子的下颚,畸形的犄角,还有一颗恶心的巨大眼球。说来奇怪,这几个物件应当不算重,沉稳如砧却也稍稍晃动。
纵使萨蒙再眼拙,也看得出不凡。“谢谢!”萨蒙感激得无以言表,他第一次觉得唐·璜不只是个卖唱的,他是个好人,顶好的人。
“嚯!真不亏待他。”杜瓦林重重一拳捶在唐·璜身上,笑得脸上皱纹淡淡。
他接过材料,心里顿时一惊:“乖乖,你还真是不亏待他。”他暗暗想道。
“三天,三天之后来这拿货,别忘咯。”
萨蒙不住地点头,不禁让人担心他的脖子;唐·璜脱帽,在胸前画个半圆,鞠躬,两人一同离去。
......
夜幕覆盖了整座城,街上吵闹不再,取而代之的是静谧和安心的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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