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乎了一个多小时,油盐酱醋茶,干货肉酒面,居然置办了满满两大购物车。李阿姨看着操心地说:“好家伙,这是要超市搬空了呢?那么多东西怎么不叫你女婿来帮忙置办?看我们三人也奈何不动呀。”马云初看着嘴碎的李阿姨头痛不已,嘴上却还得保持着礼貌的微笑说:“不碍事的,超市里面有送货上门活动。”说着把一手推一辆车子到了服务台让超市的员工打包送货。超市的员工看着他们还在服务台边上站着,说:“女士,你的商品已经打包好,一会我们的员工将会给您送货上门,请女士放心。”马云初说:“天娇超市是承诺生鲜优先送货吧?”超市员工回答说:“是的,女士。”马云初指着小票说:“你看,这是我购买的30斤猪肉,两条10斤的草鱼,请问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送?”超市的员工回答:“我们的送货是按照购物小票的先后配送的,请您耐心等待。”马云初说:“那请你把排在我前面的生鲜购物小票让我看看,要是实在太多的话我自己想办法,要说前面没人的话麻烦你现在马上就安排员工给我配送。”服务台的员工还想说些什么,前台经理止住了她,说:“您好,女士!我们现在马上就安排人员给您配送。”马云初冰冷的脸才缓了些过来说:“好,那麻烦你快些,我在这里看着。”何大光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好样的,云初妹妹,真的狠起来连自己人都不放过。”马云初横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出现,你看你是怎么管理的,手下的人在你眼皮底下都敢偷懒。”何大光有些委屈:“超市辛苦,总有些员工怠慢的,我们又不是时时刻刻都盯着每一个人的。”马云初点着他的额头:“还狡辩,明明就是管理不到位。”何大光小声地嘟囔:“这也比某些甩手掌柜强多了吧,某些人可是从来没有管过自己的产业,估计也没人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大老板。”马云初拧着何大光的耳朵,用两个人才听到的声音说:“你要死是吧?怕我妈听不到呢?这是余生哥哥的,等马玉青长大了他得自己来管的,我才懒得管他的破事呢。”何大光一边求饶一边说:“知道了,知道了,我的姑奶奶,我也只是说说而已,一直不都是我出面吗?我也一直巴望着马玉青长大了赶紧接过他的担子,我也好轻松些。”马云初看着超市的员工把年货送出去了继续跟兰建红买年货,看着跟上来的何大光,马云初嫌弃地道:“你的事情忙完了?你家辞旧不用你管呀?就跟在这里瞎逛。”何大光扶着兰建红讨好地说:“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一会就可以看见效果。我家辞旧有大把人在忙着呢。你是知道的,我要是回去的话估计应酬不完,我就在这里偷个闲怎么了,你这人真是恶毒心肠,就看不得我清闲片刻。”兰建红瞪了马云初一眼:“就知道欺负你的哥哥们。”马云初看了看在兰建红旁边狐假虎威的何大光:“臭老何,总有你落单的时候。”何大光抻着馒头般圆乎乎的老脸跟兰建红告状:“兰妈,你看云初。。。。。。”兰建红敲了几下马云初的后脑勺:“没事,没事,她再欺负你,你就跟我说,看我不收拾她。”马云初郁闷了,她妈一直都忘记她才是亲生的好吧,从小到大她都极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垃圾堆捡的。何大光贱贱地火上加油:“是不是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是不是又开始怀疑自己是充话费送的呢?”马云初气的不打一处,对着何大光拳打脚踢:“何大胖,你怎么就这么讨厌,我今天非得把你从馒头脸揍成菠萝包不可。”别看何大光胖,但是身手还是非常灵活的,躲闪马云初的拳脚还是很矫健的,只是奈何马云初的拳脚功夫也不是吃素的,任凭何大光身手矫健也还是把他揍了个鬼哭狼嚎。李阿姨看着直笑:“真想不到你家云初还是有点功夫的。”兰建红有些无奈:“孩子小时候是在乡下长大的,乡野孩子总是粗鲁了点,主要也是她和这些哥哥们一起玩闹长大的,这些哥哥们也都从小就让这她。”
虽说街上的人比起前两天人山人海车都挤不过去的情景,现在街上并不拥挤,每个人也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买什么,但是街上的新年气氛并无半分减弱。早在两天前大街小巷的两旁都被城管人员挂上了一串串小红灯笼。南方的时候温润,两旁的树木星星点点地吐出了新芽,红绿相衬让人看着十分地舒畅。大约走了五六百米到了凤鸣县最大的农贸市场。小地方的市场有些随意,两旁的树下三三两两地摆着摊子,也不拘是什么,有可能这摊子摆的猪肉,下个摊子摆的是衣服。隔那么个五米十米的就有一个卖春联年画的摊子。兰建红兴冲冲地一个又一个年画摊子逛了过去。走了十来家之后兰建红忍不住抱怨:“这些福字不过是一张纸而已,你看贵得离谱,一张就卖二十多三十多,一副对联就三十多五十多,一对灯笼就要一两百,这简直是抢钱。”李阿姨也点头:“就是,就是,也就是一张红纸加点墨汁,怎么就那么贵。”何大光加油添醋地说:“嫌贵,那简单,让云初妹妹自己写就好了。真的就是一张红纸加点墨汁就好了。”马云初真的是恨不得两脚就踹死这个该死的猪队友。倒是旁边的摊主听不下去了,反驳道:“你以为真的是几点墨汁就能写了?有些人写的字写出来贴在门上那绝对是门神都不用贴了,辟邪。”李阿姨听了有点恼火了:“你的字也漂亮不到哪里去呢,嘴巴还那么刻薄,难怪没人找你写对联就算了,进人家的来卖也没人来买。”马云初也是佩服李阿姨的战力,轻飘飘一句话就把摊主气得面红耳赤:“你们写得漂亮,那你们来写呀。红纸送你,墨汁我出,写丑了我也不笑话你,我家鸡栏刚好缺红符,我拿去贴。”兰建红本来就不是脾气好的老太太,一巴掌就甩到了马云初的屁股上了:“人家都指着你老妈的鼻子来挑衅了,我是生你缺了只手,还是出生的时候没给你生个胆?该出手的时候成了个缩头乌龟了。”马云初无奈,只能接过了毛笔说:“妈,你让我写我就写呗,你又骂我做什么?”摊开了红纸稍加思索一气呵成,就把对联写好了。摊主一看对联上写着:“举国同庆辞旧岁,万户纳喜贺新春。”横批是:“家和国昌”对联写得中规中矩,但是胜在格局开阔颇有气势,而写对联的时候几乎是不加思索,这就显示出了马云初的文化素养。让摊主惊喜的是马云初的一手毛笔字,这些字落笔苍劲有力,笔锋如刀削斧凿,字形之间有柳体的工整和严谨,笔画之中却带着王右军先生的潇洒飘逸,但是在整个篇幅当中有把赵瘦金的铁笔银钩融汇其中,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有人把那么多风格的字体融合得浑如天成没有一丝唐突的作品。摊主的语气变得客气了很多,他诚恳地问:“我姓黄,名孝汴。请问姑娘大名,师从何人?”马云初也客气地回答:“敝人马云初。”黄孝汴说:“马姑娘看着年纪不大,但是你写出来的字看起来没有二十年以上是写不出来的。”何大光插嘴说:“你这老头字写得不怎么样,眼光倒是有的,云初妹妹三岁开始练字,到现在可不是有二十多年了。”马云初喝止何大光:“老何不要胡说。黄大爷你别听他瞎说,我不过是小时候跟着师父练了几年就荒废了,愧对师父。”黄孝汴心中一动说:“我有一位老友曾说过,在他年轻的时候曾带过一位女幼童,天分极高短短几年就已经小有成就了,只不过是她母亲不喜她练字所以放弃了。对了,我的老友名叫蓝侻,马姑娘你可认识?”马云初微微拱手:“正是家师。”黄孝汴看着马云初,又看了看兰建红,连生道:“可惜了,可惜了。”马云初微微侧身挡在了兰建红的前面,说:“云初年幼之时顽劣不堪,辜负了师父的栽培,不过是块不开窍的朽木而已,有什么好可惜的。”黄孝汴看着马云初护在了兰建红面前,毕竟也是人家的家事,实在是不好评说,只是突然来了兴趣:“蓝侻曾经跟我说过他的爱徒对珠宝文玩颇有研究,我这里有几件东西,不如马姑娘帮我掌掌眼?”马云初也不扭捏,说:“乱世黄金,盛世珠宝。我有幸生逢盛世只不过是有幸见过一些东西而已,愿意增长一下自己的见识。”黄孝汴在摊位底下锁着的打铁箱子中拿出了一个小木盒子,打开了小木盒子递了过来给马云初。马云初一件一件拿出,拿出手机点开手电筒打灯细看。首先拿起的是一个手镯,马云初说:“这是一个和田玉的青玉手镯。这个手镯底子细腻,手触温润,青色中带着羊脂般的色泽可谓是极品中的极品。但是这两条手串就有些遗憾了,你看这珠子虽然是檀木,但是气味刺鼻,木质密度欠缺,虽然属于老料,但是它是最近才引进的檀木品种:非洲血檀。只能说,价值方面有上升空间。”黄孝汴笑了:“你师父说我的手串玩玩就好,我不信,但是怎么你这么一说,我就觉得他不值钱呢。”马云初也笑了:“太平盛世,有点爱好很正常,打眼就更正常,我们玩玩就得了,存疑不买,不贪心不计较,看到顺眼的就入几件,玩玩挺好。”说完也跟黄孝汴告辞了。临走。兰建红也没忘记把马云初写的对联收起来拿上。U.uknsh.om
一路上兰建红说:“马云初,你回家给我多些几个福字和门头贴,我一会就回家就要贴的。”马云初赶紧应了下来。旁边的李阿姨也附和着:“云初,你回家多写几个,我一会去拿。算了,算了,还是等会我去你家看着你写吧,写好了我直接可以拿回家贴。”马云初都一一应了下来。一行人正说得热热闹闹的时候路过了天济药店的时候看到药店里面挤满了人,李阿姨叫住了兰建红:“兰妹子,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进去里面看看是怎么回事。”说完不等大伙回应就挤进了天济药店。不到一分钟,兰建红的手机响起了,接通是李阿姨,她急吼吼地说:“兰妹子你进快来,楚荆那边的疫情很严重,听说有传染到我们这边的了,大家都在买药呢,很多药都没有了,你赶紧进来拿几样。迟了估计也没有了。”兰建红一听把东西一股脑往何大光怀里一丢,进药店找李阿姨去了。何大光用手肘推了推兰建红:“得了,好不容易不抢大米,倒跑来这里抢药来了,你说我们这么费劲去解决大米的事情不都白忙乎了吗?”马云初说:“这不是一回事,我妈他们这个年纪的人是看到抢什么都会去抢,就算是发鸡蛋发面条做促销他们都会去排队抢,但是跟大米不一样,如果大米不解决,那不是抢,那是会出乱子的,民以食为天,你懂不懂?不说这么多废话了,赶紧跟上,人那么多可别挤出什么好歹来。”还好人太多,兰建红也挤不太远,何大光和马云初终于在不远的地方挤了上去,一人一边护住了兰建红才放下了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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